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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黑雾,如烟似雾,缭绕在居民房的上空,这烟雾会随着空气进入人的肺部并渗到血液里,会对人的心血管有损害。这是到了晚上做饭的时间,蛟河煤矿的特色,连这的鸟毛都是清一色的黑色。
沿着稻田边往回走,突然田里有东西在动,“刘旭,你看,鱼!”她惊叫。他没犹豫脱鞋下河就抓,鱼太滑。他急了用衣服一下兜住那条鱼,鱼被甩到地边无水的地方,能有三斤多重的大鲤鱼。“你可比鱼聪明多了。”陈波调侃地说。没等刘旭说什么。“后面还一条。”她急切切的喊。他又顺势扑向另一条,甩上岸。“还有,西边稻田地还有。”刘旭一会扑向东,一会扑向西,抓了十二条大小不等的鱼。他说昨天可能雨大,从上面水库漾出来的鱼。他在地边找一条破玻璃丝袋子,系上总算兜住了鱼,放在前车把上。这时刘旭简直就是一条大泥鳅,他看看自已也笑了,身上全是泥点子,脸上也是。
“到河里洗洗吧。”陈波嘻笑着说。
他顺手用稻田里的水抹两下,“快走吧,别让人看见。”她喜欢他这样的憨态,还有这几天光着膀子,汗水顺着肩头往下淌,他多像爸爸,虽然漫不经心,但心却飘向他。
怕看水库的管他要鱼,骑出一段距离,才下河沟去洗洗,后背让陈波给擦,他耐心等,她让他洗洗衣服再擦一遍。他上了岸,两人坐在堤岸上晾脚,望着远处的山,不时有小风吹来,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有一样最珍贵的东西,你要不?”
陈波瞅着他,心想他能有什么好东西,刚才没发现呀,随即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要!”
“那你闭上眼睛。”
刘旭热血汹涌吻上她,这是积淀很久的愿望,终于得以释放,怎么会放开她?然而她的挣扎变成顺从,由被动的吻,转而陶醉的吻着他,平时形影相随,此时是彼此回应的心有灵犀……陈波趴在他火热的胸膛,搂抱着他的腰,这是他们的初吻,害羞的彼此笑着相望着。在后窑苏式俄罗斯建筑上下楼的大俱乐部里,陈波穿着舞衣坐在他前排,露着白晰的肩头,她化了妆的脸,她的舞蹈让他多少次迷醉,从小学到高中,她出尽了风头。
刘旭说起爸爸弄块布围在身上,兜住书,那就是书包,学校教的是日语,当时陈波老爷还是两家子乡乡长,他日语说得很好,和日本人周旋的好,那一带村民不受日本人干扰,村民很拥戴他。陈波兴起说出了家里事:“我爸、妈是自由恋爱,妈去大连舅姥姥家,碰到我爸的。妈是姥姥唯一的孩子,她不能离开蛟河,爸就跟来了。爸爸家是大家,还有保姆,奶奶死活不同意,他临死前也没回去几趟。小时候,爸还给我们做花衣服呢。”
晚上,陈波躺在炕上睡不着了,想起刘旭有种眷恋、隐秘难以说出口的感觉:觉得他挺执着,很单纯,很透明的,脑子里就那一件事、两件事,饿了从书桌里掏出煎饼像老鼠一样簌簌的吃。休息日,提着他爸用下井帽子做的大粪勺子,一勺一勺舀公共厕所稀溜溜的大粪,倒在茅坑后面的土堆里,拌好送到地里。上课时他身上的臭味像夏天蹲在厕所里一样,好容易挨到下课,和同桌冲出教室,跑到药店买来更难闻的气味熏他,这叫以毒攻毒。
上高一时,刘旭的一篇议论文惹的麻烦,不知道怎么弄到矿党委,班主任狠狠地批评他,全校师生议论纷纷,校方要处理,他背起书包回家了。第二天也没来。午休时,陈波骑车到他家,他正蒙头睡觉。使劲敲打炕沿,他才睁眼瞅瞅。关上门,穿好衣服,从里间屋出来。
“你来干啥?”
“你妈知道吗?”
“不知道。”
“学校也没说开除你,我问过何红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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