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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頰上有液體划過,冰冰涼涼,鹹鹹淡淡,洛未諳再次驚悚了,這發生了什麼?怎麼還哭上了?!
這具不能控制的軀體似乎特別悲傷,豆大的淚水沿著臉頰滾動,抽搐著,嗚咽著,似乎終於發現此時靜默無人,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多少年沒哭過,洛未諳早已將哭泣定義為弱者的表現。此刻呆在這具身體裡,她竟也染上了本體的一絲悲傷,有些難過地想,她到底遇上了什麼事……
下一瞬間,洛未諳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待反應過來後,周圍的場景又變了。原本清冷寂寥的湖面草地變為一塊巨大擂台,周圍喧囂無比,似乎在進行某項重大的比試。洛未諳站在擂台的正中央,抽出她曾經最為趁手的武器無間鞭,張揚自信的聲調穿越十里,落進每一位在場者的耳中:「誰要是能打贏我,誰就能娶我。」
台下的人員騷動著,交頭接耳,沒一會兒好幾位五大三粗的壯漢走上擂台,洛未諳的心臟緊了緊,突然有些可憐這具軀體了。她想著這些個壯漢長得如此寒磣,要是嫁過去,她定然是忍不了要掀桌拆樓的。
卻沒想到這具軀體如此能打,很有她當年的風範。幾番鬥爭後,陸陸續續將人擊落下擂台。她打得漫不經心,絲毫沒覺得這場打架關乎她的終身大事,反而像場場兒戲,給誰做做樣子。
洛未諳的猜測很快得到印證,最後跳上擂台的是一位白衣飄飄的秀氣男子,男子手持她的同款長鞭,嘴角捏出一朵微笑,說道:「小師妹,今日你似乎玩得大了些。」
軀體見著他後愣了愣,皺眉:「你上來幹什麼?」
秀氣男子繼續笑:「不是你說的嗎?誰要是能打贏你,誰就能娶你。」
洛未諳能感受到,這具身體的心底產生了濃濃的不情願及不恥:「你是長我三輩的師兄,你哪來的臉跟我打架?」
「只要能娶到你,誰還顧及面子呢。」
這副勢在必得,勝利在望,美人觸手可及的得意嘴臉讓洛未諳一陣不愉快,還未緩過來,長三輩的師兄聲先奪人,雙手聚力,朝洛未諳的方向發起進攻。
這股淡淡的靈氣和秋風掃落葉的氣度,不是位居天宮的仙神,也不是身處鬼界的鬼魂,而是擁有半神的人類。
這類人天生具有仙根,加以名門的輔助,可延長壽命,修煉仙法,當修為達到一定的高度,便可飛仙成神。此仙法沒有神力加持,對於真正的仙神來說實屬孩子玩具,但對於普通脆弱的人類來說,乃極為強大。
洛未諳萬萬沒想到,這具寄宿的軀體,竟然是名門的一位仙根弟子。
洛未諳疑惑地想,她失去了為人的記憶,這具軀體的模樣和她一模一樣,難不成是她為人的記憶?
神遊間,身體已和面前的師兄打得不可開交,三輩的修為不能小覷,厚顏無恥的師兄動用了全身修為,十成的功力匯集在武器的頂端,眼看就要落在洛未諳的臉上,這一鞭子下來,不是毀容也是半殘——突然風吹雲涌,某種熟悉的氣流從看台上閃過,如輕盈的落雁般,落在她的面前。
筆直的霜鐧持於左掌,面前的人僅是微微抬高手臂,便將師兄逼退好幾步。
這打法,洛未諳覺得很熟悉。
果然,師兄穩住步伐,咽下喉間漫上的血腥味,不屑地開口:「南門的贏公子,你此番做法,似乎不合規矩吧。」
微風不燥,游雲隱天。贏塵冷傲獨立,霜鐧於手,不爭不辯。
洛未諳怔怔地望著這副背影,心中某個猜測默默糊糊,有種呼之欲出的錯覺。她被錯覺弄得分神,卻能感受到這具軀體以飛快的速度上前,抓住贏塵的霜鐧往自己手腕上一划拉——「啊」的一聲矯揉造作大呼後,身體順勢倒在了地上。
在場看戲的人,原本將注意力齊齊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