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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灌滿全身靈力的一招,只瞬間便讓骷髏化為黑水,毫無復活的跡象。
翩然落地後,贏塵渾身不沾一絲血腥和塵埃,拭了拭霜鐧的空隙,很淡然地繼續道:「就算不是人,在強大的修為者面前,也與常人無異。」
「靈力是修道者的命門,也是鬼魅的死穴,體力是人類的弱點,這一切孰輕孰重,在危機時刻,你難道看不清嗎?」
他話不重,不帶情緒,卻句句致命。統共三招,在極盛的靈力和精準的劍術面前,一切花里胡哨都成了笑話。
此時贏塵渾身上下滿是靈氣福澤,如夜空中瑩瑩發光的符咒,抵擋一切鬼魅的入侵。洛未諳摸了摸自己小腿上的傷口,茫然地問:「你也是修道之人嗎?」
而且,好強。
這麼強的靈力,定然也是四大名門裡面的佼佼者吧。
「你是哪個門的,為何走了一路都不告訴我?」
贏塵垂眉,反問:「你不也沒告訴我嗎?」又道,「我為何要告訴一個試圖搶劫我的人?」
洛未諳悶悶地想,好像,有點道理。
可是,她總覺得自己剛才那一通舞槍弄劍,顯得更丟人了。
丟人的洛未諳掩面流淚,心道日後回家定要好生修煉,誠然她平時偷懶了些,修煉靈力的時候走神了些,還和師傅頂嘴了些,但這差距也太大了……
……
骷髏鬼一役,勉強增進了兩人的感情,好歹知道彼此的身份。心大的洛未諳沒一會兒就自我開解了,覺得一次兩次的丟人無甚關係,既然大家同為修道之人,日後相處應該更容易些,總歸利大於弊。
黑夜終將褪去,黎明終將來臨。
當洛未諳看見廢墟般的農舍和地上鬼灰飛煙滅後留下的一灘黑水後,默默攏了一抔黃土,蓋在了黑水上,以鞭為劍,為一大一下兩隻鬼,立了個無字冢。
贏塵停在原地,問她:「明明是敵人,為何要立冢?」
光線照在姑娘狼狽而透明的側顏上,眉間沒了平日的吊兒郎當,多了分真摯,她垂眉看了看,低聲道:「所謂鬼嘛……不過是生前的可憐人,死後的狠心人罷了。」
生前可憐人,死後狠心人。
贏塵愣了愣,默念這兩句,只覺口舌略發乾,而心臟,便在此刻感受到了跳動。
那時,是洛未諳從西烏門偷溜出來的第一次,嘗到了行走江湖的不易。那時,是贏塵出門修行歷練的第九十九次,遇到了這位高高在上,被人捧在手心的姑娘。姑娘在打完骷髏鬼的第二日接到西烏門的回家信號,依依不捨地跟他告了別。
走之前她說了:「我就回去一下,但我怕回去之後就找不到你了,你向來居無定所,定然是不願在同一個地方停留……不如你出門在外留一個信號吧,這樣便於我找到你。」
贏塵背上簡陋的包袱,沒理她。
她誠懇地湊在他身邊,贏塵個兒高,她的頭只在他胸腔下方,像一隻小小的求撫摸的動物,自言自語:「我喜歡鈴鐺,那種銀色,帶在手上就叮叮噹噹響的特別好聽的鈴鐺,你願意拿這個當做信號嗎?」
贏塵往前走,留給她一道背影。
「哎!」小姑娘插著腰,鍥而不捨地問,「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哪個門的呢!」
贏塵腳下速度加快,極力擺脫這擾人的聲音。
洛未諳不服氣地哼了聲,心道你不告訴我,我還查不出來麼。
……
洛未諳是被師兄們提著領子一路罵回西烏門的,分別被門主爹爹、娘親、長老挨著轟炸後,罰她在幽閉泉關三個月禁閉。
看似是罰,實則幽閉泉乃修煉的聖地,門主爹爹嘴上掛著刀子,還是將她疼在心頭上。洛未諳正愁找不到地方修煉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