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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黎开出的“欧洲明星”列车是在伦敦时间七点五十分从加莱进入英法海底隧道的。这个时刻,差不多就是巴克宣布把在拉特兰宫里的人统统扣为人质的时刻。除了少数害怕晕车的乘客,一上车就吞下防晕药片倒头睡去外,大部分乘客都从列车上的电视和广播中。听到了巴克令人震惊的宣言。最初的骚动就从这时开始了。一望可知,大呼小叫的,都是那些除英国人以外的欧洲人。比如法国人、比利时人或是荷兰人。绅士淑女派头十足的英国人不这样。他们在听到巴克的声音时,尽管也吃惊不小,但表面上依然不失镇定如常、处变不惊的英伦风度。只是当皮特克思岛上升起黑色蘑菇云时,这些英国佬们才终于也惊慌失措起来。特别是当列车行至隧道的中段也就是最深处时,突然像被谁拉了刹车闸似的骤然减速,与此同时,陷道和车厢里的灯光一齐熄灭了。列车凭着惯性向前滑动了很长一段距离后,在一片漆黑中停了下来。顿时,车厢里骚乱四起,男人粗野的咒骂和女人恐惧的尖叫在英吉利海峡之下汇成了一股末日的交响。几道微弱的手电简光在列车的车头和车尾晃动,那是列车长和司机在寻找服务隧道与行车隧道之间的横向通道。结果,就是这几束手电光造成了最后的悲剧:惊恐万状的旅客像是具有趋光性的飞蛾一样,乱纷纷地向光线射来的方向拎去,一时间,前拥后挤,你踩我踏,不知有多少跑在前面的人被后来者辗轧成了血泥肉酱……
听完国防部长别列科夫大将的汇报后,刚才还掩饰不住笑容的鲍里诺夫斯基总统,顿时变成了一副苦相。他简直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事实:那帮把教皇和美国总统攥在手里的家伙,居然把俄罗斯的最高国家机密——
“紧急通讯箱”中的发射指令变魔术似地给偷换掉了。也苏是说,在俄罗斯只有三个人才可以摁动的“核按钮”,神不知鬼不觉就已经转到了那帮号称“拯救军”的家伙们手中,鲍里诺夫斯基暴跳如雷,把那个拎着“紧急通讯箱”昼夜不离他左右的上校军官叫到跟前骂了个狗血淋头。未了,他走进卫生间撤了泡尿又用凉水洗了把脸后,走出来拍了拍那位上校的肩膀说:
“对不起,上校,这不是你的错。”
在这个时闯里,发现自己的。“核按钮”已经失控的国家不止是俄罗斯。当总统和首相不在国内时分别代行职权的法国总理马勒和英国副首相托马斯·霍华德,几乎在同一时间也接到了各自国防部的报告,“核按钮”指令已被人盗换,原先的指令对于他们核武库中的任何一枚战略或战术导弹,都已经不再起任何作用。
还是在这个时间里,第一届亚洲摇滚音乐节居然在新加坡如期举行了,这在七八年前几乎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见地球旋转,世风也在改变。来自世界各地的将近三十万名不同肤色的摇滚乐迷们挤满了这座海港城市的大街小巷,他们如醉如痴地追随和沉浸在那些著名乐队发出的刺耳喧嚣中。“黑色暴风雨”,“水晶车轮”,“欲望女孩”,“俏声细语”,“公狼”,一支支不同演唱风格曲乐队,在上万顶彩色帐篷汇集的新加坡国际机场上,掀起了一股股台风般的狂热,其声势完全盖过了皮特克思岛上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因为矗立在航空港主体建筑上的那面巨大的电视幕墙根本就没有转播这次举世震惊的核爆炸,而是把全部镜头都对准了最后一个出场的美国摇滚巨星罗伯特·琼斯。他的一曲《我爱的是那个不穿内裤的姑娘》,把摇滚节的气氛推向了沸点。那些穿着最破的衣服和最旧的鞋子沮雨谤馆、声带嘶哑的少男少女们,纷纷把自己的内裤和胸罩抛扬到半空中去,应和着琼斯的节奏和旋律,完全没有人去理会刚刚发生在数千公里外的那场核灾难。但是,末日的到来有它自己的时间表,它同样也不理会这些摇滚乐迷们的疯狂,不由分说地在琼斯正要演唱他的最新巨作《女人是另一种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