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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稚直起身,回望了一眼大公主,把這些統統無視,「臣女身子抱恙,就先告退了。」
底下的人是氣急敗壞。
當她真的認了錯後,大公主反而覺得心裡一陣空落,她知道宋月稚為人,確實驕縱放肆,可她本心並不壞。
轉而她又想到,今日之事的確是她不過問緣由,可場面至此她也無暇顧及這些,是宋月稚咄咄逼人在先。
想通這些,她將心裡的那微乎其微的悔意略去,倒是沒再為了尚書夫人的事為難她,冷著臉道:「雖太子原諒了你,但本宮會向母后請命,不會輕饒,下去吧。」
最後對上宋月稚看她的眼色,不冷不淡,但從中的生疏卻是讓她一窒,就好像是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再無親近之意。
再探究,卻見她轉過身,徒留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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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虔文跟著一起出來了,擋住宋月稚的步伐。
他沉吟了片刻,才道:「我讓人送點藥給你。」
宋月稚眸光微動,語氣算不上太沖,「謝過殿下。」
「既認了錯了便把禮數做全。」江虔文聲音輕緩,「把名聲挽回來,榮國公是良臣虎將,揚名在外,你改邪歸正一定有所成效。」
宋月稚看著他清俊的面容,忽覺疲倦。
「我說了,我不在乎這些。」
風吹霜雪,寒峭攀上他眉眼,他的聲音像是覆了一層冰,「你十七了。」
這個年紀,但凡是家室清明的女子,這時候都該尋得良人嫁為人婦,可這個家世顯赫至極的國公府小姐,家中門檻竟無一人敢跨。
宋月稚垂了睫,又聽他道:「你將名聲挽回,我自然會有人上門提親,不是任由時間過了,無人問津。」
他說這話時有些磕磕絆絆,他自然知曉這事是私事,但想忠言勸她,不叫她再如此自甘墮落下去。
可沒想,宋月稚卻冷淡至極的看了他一眼。
「我要嫁的人,不會在意我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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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府兩母女從公主府出來的時候,便遙遙的看見三皇子的馬車行的遠了,入了轎內,韓英渠給她母親揉了揉太陽穴。
「母親,咱們可要去國公府討回公道?」
「那府里只剩她一個六親不認的小雜種,能討回什麼公道,不喚人把咱們打一頓就算好事。」
聽聞到這,韓英渠不滿的撇了撇嘴,「大公主還是護著她。」
剛剛大公主賜了些東西作為寬慰,是給足了面子的,但為她們主持公道倒是不願意了。
尚書夫人笑了一聲,「那可是榮國公的女兒,他出征在外,皇家不會輕易動他的獨女,這樣就夠了。」
她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暗沉,榮國公府天大的富貴,可沾親的她最後只嫁了一個尚書,原先那宋老夫人還幫襯她,可一斷氣,宋月稚直接是翻臉不認人,讓她在夫家的日子無比難過。
她眼睜睜看著這個妓子之女如日中天耀武揚威,而自己的女兒卻在家中都抬不起頭。
等她那哥哥回來,定要把自己該得的富貴盡數討回來。
「那咱們吃了這個苦楚就往肚裡咽麼?」韓英渠想著剛剛宋月稚那盛氣凌人的模樣,心裡滿都是憤恨。
「傻孩子,今日我們吃的苦,都是來日扮做盔甲的利器。」
韓英渠又遲疑道:「可她畢竟是舅舅唯一的女兒。」
「你舅舅又不是沒有再娶過,更何況她只是個妓子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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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鈴可才發覺自家小姐身子發虛,剛跨過國公府的大門,她眼疾手快的扶住宋月稚,滿眼的心疼。
「想是昨夜沒歇息好。」宋月稚拍了拍她的手,「席媽媽對我太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