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页)
薛延超心裡默默地自我安慰:「沒關係,還好我當時沒買車。大不了多打幾份零工,反正銀行還有點錢,再扛幾個月還是扛得住的。」
他在邊上一臉滄桑地抽菸,快把這輩子悔恨完了,戲頭終於扯高氣揚地從門口出來了,眯縫著一對三角眼,把一擁而上的這群群演看了個遍,才好不容易挑出了幾個符合條件的:「你,你,你……你們幾個跟我走。」
這個劇組拍的是一部抗日題材的戰爭片,薛延超腿長個高又一身腱子肉,被光榮地選中了一個衝鋒陷陣、被日軍一炮炸死的真炮灰兵。
薛延超和其他一群群演跟著戲頭到了片場,領完一身髒兮兮的軍服穿了,按化妝師要求隨便抹了一身煤灰和血漿,一張臉更是花得媽都認不出來了,然後扛著把道具槍就跟著主演上戰場衝鋒陷陣,在背景中光榮犧牲。
導演要求還挺高,開始嫌主演情緒爆發力不夠強,後面又在扣戰爭場面的細節,拿著喇叭吼了幾句,來來回回拍了十幾條才過。薛延超跟著跑了十幾趟,跟練功樣的各種花式中槍裝死,倒地倒得後背都疼了。
等拍完這一場,立馬又得跟著劇組轉場,下一場薛延超演的是抓地下黨的特務,一大幫人追著主角,然後挨個被主角幹掉。這場戲稍微複雜一點,武術指導還專門過來一趟,跟群演講解跑位。
薛延超聽完就震驚了,這個主角上輩子怕不是條錦鯉。
單槍匹馬從槍林彈雨里穿過,一次擲一把飛刀撂倒我們這麼一大群人,合著我們特務都特麼是紙片人?!
所以你他媽運氣那麼逆天,為什麼竊取情報的時候還會被人發現?!這好運還是間歇性靈驗的?!
薛延超很絕望地被主演一把飛刀扔倒,攝影大哥誇他死相不錯,專門給他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來了個面部特寫。
感覺這屆觀眾的眼睛不會好了。
被飛刀折磨完身心健康的薛延超又繼續演死屍,直接大喇喇地躺到了晚上。
薛延超和邊上另一個死屍哥們聊天:「咱們這算不算躺著拿錢?」
喇叭里傳來導演氣急敗壞的罵聲:「2號口那屍體怎麼在動?!動個屁啊,這個長鏡頭重來。
那哥們一臉厭煩地看他:「您可閉嘴吧,叨逼叨一下午了,演個屍體還不能安生點?」
薛延超只好閉嘴,結果一閉嘴就睡著了。
一直拍到半夜,導演助理才過來給一眾群演結了錢,打發他們走人。
薛延超飢腸轆轆地推著小毛驢走人,打算找個夜宵攤子擼個串再回家。才走到b師門口,就被一對對的小情侶秀得眼瞎。
年輕人真是荷爾蒙旺盛。
他心平氣和地繼續往前,結果走到小巷裡,竟然還有一對小男生躲著在激吻。
媽的好飽,一點都不想吃夜宵了。
第3章 愛是一道光
薛延超連續一周從b影製片廠門口出來,每晚十一點準時都能在b師附近看到那對小gay。
不是手拉手溜達就是手牽手吃夜宵。
薛延超終於憤怒地踹翻了面前的狗糧,給顧堯打電話:「堯哥,你們酒吧招人嗎?」
顧堯揶揄他:「你來跳鋼管舞嗎?」
「不賣藝,」薛延超說,「就純賣身可以嗎?」
顧堯笑:「可以,我們跟漢庭有合作,員工打半折。」
然後白天薛延超繼續在製片廠跑龍套當群演,下戲之後改去顧堯的酒吧當服務生。
顧堯開的那家酒吧叫天蠍,酒吧街一家消費挺高的gay吧,開業的時候薛延超去過,環境不錯,偶爾叫個樂隊來唱唱歌,挺有氣氛的,生意還行。
薛延超負責端酒倒酒還有商業互吹,順便給顧客推薦死貴死貴的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