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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柳煙好言相勸:「阿姨,您在工地上亂走動有危險,他們也是為了您好。」
李母冷哼:「為我好?不花一分錢就想拆我們房子。算了我不跟你瞎白話,等他們老總來了再說。」
萬磊上前一步,「我就是地產公司的負責人。」
李母抬頭望去,見小伙子年紀輕輕,根本不放在眼裡,「搞不懂你們生意人,地里長金子還是長銀子啊?撿兩塊磚回家壘雞圈,硬給我安個偷竊的名頭,笑死人好吧。」
萬磊露出玩世不恭的笑:「阿姨不瞞您說,我從大學畢業就在工地上泡著,見過的事故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不留神從幾層樓摔下來的,被鋼筋穿胸的,甚至走著走著叫高空墜物砸暈的。外頭豎那麼大一告示牌,施工重地,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您看不見……」
李靜打小就是個實在人,滿面歉意地同江柳煙說:「我媽不聽勸,給你們添麻煩了。」
江柳煙反過來安慰她:「沒事,老人家都固執,講不聽。但你真得好好勸勸阿姨,工地上這麼多大型機械,又坑坑窪窪的,磕著碰著不是小事。」
江柳煙和李靜聊著,分不出精力關注萬磊那邊。沒多會兒鞋廠老領導來到現場,把李母狠狠訓斥一通,最後萬磊還是被她訛去三百塊錢。
實在臊得慌,李靜又不好當著外人的面與老媽鬧,離開時的臉色江柳煙都不忍細看。
萬磊煩躁地捏捏眉心,同那位五十來歲的老領導訴苦:「這阿姨絕對是個人才,上回去火車站鬧事也有她,興致上來往地上一趟,我們就要賠錢。」
「幾百塊錢是小事,機械租賃費、耽誤工程進度也暫且不提,她自個兒亂跑,萬一摔跤啥的是不是得賴我們頭上?」
老領導汗顏:「她年輕時脾氣就犟,一把年紀也沒見改改。」
兩人商議片刻,決定再去趟建設局拆遷辦公室。
在那裡,江柳煙見識到某些基層幹部踢皮球的手段,談了一個多鐘頭,相互推諉,燙手山芋誰都不願接下。
但機關幹部禁止吃拿卡要這塊管得極嚴,到午飯時間,主任擺出送客的架勢,幾人只得起身告辭。
萬磊急著回公司處理事務,鞋廠的老領導打車過來的,江柳煙主動請纓送他,「您別嫌我車小就成。」
那輛飛度儘管開了好多年,外觀看起來還蠻新,江柳煙近期沒有換車的打算。
老領導拆遷後租房住,位置有點偏僻。念及江柳煙和李靜是同學,途中他一直在嘮叨李靜家的事兒。
「她媽媽其實不壞。男人早幾年去世,女兒嫁人有小家要顧,兒子精神不太正常,她又沒退休工資,怕老了手裡沒錢,成為女兒的負擔才這樣。」
江柳煙問:「到底怎樣他們才會願意簽字?」
所站立場不一樣,同情歸同情,她更在意的是解決問題。
「唉,雙方都不肯退讓,只能幹耗著。到他們發現再耗下去沒有用,自然就妥協。」
許子慕在兗城的酒吧由何秀芝代為打理。
盤點完帳目,許子慕問方不方便陪他去趟商場,何秀芝驟然一喜:「你想去哪逛?」
「母嬰店。」
好似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把何秀芝澆個透心涼:「去母嬰店幹嘛?你有私生子啦?」
許子慕翹起二郎腿,悠悠閒閒地解釋:「幫人捎點東西回去。」
何秀芝是玲瓏心思的女子,不由得自憐起來,本以為許子慕和宋曉曉離了婚,與自己的關係會親近些,偏他只當她是純粹的合作夥伴。
「你前妻最近怎樣?」
何秀芝與宋曉曉碰面次數不多,她常年在兗城生活,做的又是晝夜顛倒的工作,朋友都沒剩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