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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弟子覺得初一說得也對,任誰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也不能若無事的泡起澡來。可要是等不道初一脫下衣服就出去的話,又不能將她的衣物交給在門外等候的凌非焉。
一時間,女弟子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而初一又是一幅她不出去就不洗了的神情,女弟子心想這般耗著這不是辦法,不如先去與凌非焉說明情況,在做打算。
於是她對初一施禮道:「那我就不打擾道友沐浴了,換穿的衣服幫你放在椅子上。道友盡可放心洗浴,非尋和非容暫時就在門外等候,道友有什麼需要,喊她們就是。」女弟子言畢,便帶幾人退出了初一的房間。
「古古怪怪。洗澡還要看著我。」初一把幾位女弟子送出門去,小心翼翼的關好門,又把窗戶也關上鎖好。
四下確定安全無事,這才欣喜難耐的將身上那件染了露水、殘葉、塵泥的道袍脫下來,丟在椅子上。
「還好我機智,沒有將這半本已經看不清的殘書放在褡褳里。不然連最後的拜山禮都沒咯。」初一將懷中的半本殘書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原來,她還想著一旦考試沒有通過,就跟天御宗的宗主獻上這半本書籍,來個將功補過,再討一波機會呢。
入夜漸深,巡夜的弟子走過住滿考生的客房,突然發現有個白色的身影,正貼在某間屋子的門外,似在偷聽。輕步上前查看,卻發現竟是他們宗內的凌尊首徒,凌非焉。
「非,非焉凌尊?您這是……」偷聽這種事,若是凌非茗到不意外。可巡查弟子們誰也沒想到,平日裡高冷少言的凌非焉也會做出這種事。
「……」凌非焉像是有些羞惱,卻只是將手指放在唇上,阻止巡查弟子繼續出聲說話。弟子們趕快用手捂住了嘴巴,滿眼疑惑的等著凌非焉指示。凌非焉擺擺手,示意不用他們插手,然後又揮了揮手,讓他們趕快離去。
弟子們得了命令,便繼續巡夜去了。凌非焉又細耳傾聽,屋內儼然已經響起水聲,看來初一已經開始沐浴了。凌非焉輕推屋門,兩扇門只往內動了絲毫便被門栓阻住了。
凌非焉心想那是自然。腳下輕點扶搖升,高高躍起,輕盈的落在屋頂之上。找准方位後,小心翼翼挪開一片屋瓦,向房中窺探而去。
只見初一此刻正浸在盛滿藥浴的木桶之中,她原本束起的長髮此刻也散落開來,披散在身後傾瀉而下,幾縷不小心打濕的髮絲則貼附在她的臉頰和鎖骨邊。或許因為此刻沒有外人,或許是有了足夠的安全感,初一臉上神情不同白日,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恬和。在桌上熒熒燭光映照下,又添幾分柔美。
不過讓凌非焉覺得有些好笑的是,初見時,她還以為初一的膚色是有些微微的麥色。現在她才發現,原來這傢伙身上也是白得很,唯獨臉、脖頸和手臂稍稍暗些。不用想,肯定是跟著她師父跑江湖風吹日曬弄的了。這樣一看,她又覺得正認真交替用手捧起水清洗手臂的初一有點像小動物,蠢蠢的可愛。
初一如此模樣,倒是凌非焉沒有想到的。遲疑間,她突然發現自己倒真像是個窺人沐浴的怪人,明明只是來探查初一是否將夜幽石帶在身上。於是她趕快收了亂七八糟的念頭,定睛細看。
初一的雙腕和踝上並無任何配飾,只在頸上掛了一個銀質的長命鎖。那長命鎖的大小若是孩童佩戴則剛剛恰好,但帶在一個成年女子身上,就顯得有些小巧且怪異了。凌非焉心中默默思量:長命鎖?那不是小孩子帶的東西?成年就該摘下了,她怎麼還帶著?
但不管怎麼說,凌非焉還是確定初一身上並沒有夜幽石。她又將視線移到堆在椅子上的初一的舊衣服上。
會是在那些衣服里麼?稍後她沐浴完畢,應該會換上給她準備得新衣服,如果夜幽石在,她也一定會拿出來,再藏到新衣服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