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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陸念薇聽了這話,幾乎忍不住全身都在顫抖。她從沒有向南卿透露過自己的心思,可眼前的南卿,卻分明好像已經知曉了一切。
已經走到這一步,就是說破了,認下了又能怎樣!大不了天各一方,江湖相忘!陸念薇覺得身體裡所有的血液都沖向了大腦,她感到一陣暈眩,思路卻又無比清晰:「南卿,如果八月前事情成了……你也願與我一起離開蘇南……我便逃了這婚,我們一起……一起……」
「你可真是喜歡她……」南卿傾身向前,雙手緊抓住陸念薇的肩,如櫻桃般小巧可愛的朱唇輕貼在陸念薇的脖頸之上,耳朵下面,溫暖說道:「恨的味道太腥濃,慕而不得的哀愁,卻是美妙……」
七月十六,朔望之夜。蘇南府外落華林,三騎快馬在茂密的香樟樹間呼嘯而過。林間小路的後面是遠方,遠方的盡頭是她們的來處——西嶺。而小路的朝向,正是蘇南府。
月色下,三匹駿馬奔馳如梭,前後不過相差半個身位。從她們清瘦雅逸的身姿可以輕易看出馬上三人皆為女子。其中兩人穿著相同的白雲青蓮袍,上清芙蓉冠外戴著同樣的輕紗帷帽。另一個穿了身樸素的海青袍,雖然頭上也戴著輕紗帷帽,但裡面卻只端正的圍著一頂青藍色的逍遙巾。
跑在最前面的女子坐騎烏騅踏雪,如踏祥雲。其人青絲玉面,丹唇輕抿。一雙黛玉微微蹙著,眉下深瞳如夜。神色雖然清冷,卻難掩她絕世傾顏。
她不言語,只一路不斷催鞭,疾馳。
凌非茗知道凌非焉必是急於趕到蘇南。也知道今夜已是朔望,七月十六,極陰極凶之刻。但她就是急切不起來,眉頭習慣性的舒展著,嘴角微揚。時而瞄瞄身前凌非焉屏氣凝神專心策馬的樣子,甚至有些想笑。
儘管這樣,她身下雄健的赤血棗紅馬卻依然四蹄翻浪,跑得飛快。與凌非焉的烏騅踏雪始終保持半個馬身的距離,不近,不遠。
她也會時而看看身後,看看那個騎著匹烏雲黑馬,難掩興奮的同門師妹。
兩年持明,半載誅邪。當初新晉的弟子們皆已學有小成,陸續被明海道尊派往各處歷練。初一自然也想下山來試試身手,畢竟入宗前最後一場與水妖的鏖戰,她敗得實在悽慘。
正巧,前幾日有個蘇南人氏來西嶺拜山,說最近蘇南府的地界上總有男女無恙而亡,甚是古怪。郎中仵作都看不出名堂,怕是惹了什麼妖邪,找了些道師不是看不懂,就說降不住,萬般無奈,只好前來天御宗祈求援助。
明崖道尊答應得痛快,讓明海道尊派幾名塗明弟子先去查探解決。熟料那人只是上前與明崖道尊耳語了幾句,人選便換做凌非焉與凌非茗同去了。
初一聽到這個消息,想起那日羅村水妖之患也是凌非焉與凌非茗同來,便「花言巧語」的哄著凌非茗幫她說情。最終煩不過凌非茗與初一倆人的六寸不爛之舌,明海道尊袍袖一揮,允了,這才換來了可貴的耳根子清靜。
「駕!!」初一手中的馬鞭舉的高,落得輕。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凌非焉與凌非茗,好在她二人的道袍都是清淨潔白,不然在這夜間的樹林中疾馳,還真容易跟丟了呢。
隨著蘇南府漸漸臨近,凌非焉馬蹄更急。
待入城門,只見這蘇南府不愧是僅次於大炎都城開京的繁華之處。城中街巷處處燈火交織,酒肆客棧人聲鼎沸;內城河道波光粼粼,偶有船夫晚歸,撐篙而過,洞橋生姿,倒影流連。
三人終於放慢馬蹄,端坐在馬上徐徐走著。凌非焉冷峻的目光透過帷帽輕紗,歷歷掃過形跡可異之人,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凌非茗仍然悠哉的策馬隨行,半個馬身,不近,也不遠。唯有初一難掩喜悅,東瞧瞧,西看看,這般喧囂的塵世間,她已闊別了整整兩年。
這趟來蘇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