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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早就从自己的身边离开,李贵妃,一个死了的人,有什么好恨的,然后,她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的无能。
云轻痕站在凤久澜的身边,看着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的弦月,月光下,她的手背,还有尚未消退的伤痕,那一贯冷漠的眸竟晕染上了点点晶莹,这十年,为了彼此,公主和殿下都吃了太多的苦头。
“连你也敢不听我的话。”
那声音,再没有了歇斯底里的愤怒,甚至是平静,平静无波,那乌发下,那双通红的眼眸,却是被浓云挡住的疯狂,然后,他松开了云轻痕的手,突然笑出了声,就像是碎在地上的玻璃,刹那间,让人的心也跟着就纠紧。
“月儿一定在雪桑殿,我去找她。”
凤久澜蓦然想到什么,苍白的脸上突然绽放出耀眼的笑容。
谁都知道,这是天府,这里只有类似凤国的海棠苑,根本就没有雪桑殿。
周朝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凤国的太子娇宠公主,不顾自己孱弱的身子,在雨天跪了一天一夜,只为给年仅四岁的公主一个封号,可在兰裔轩看来,这算不得什么,凤国上下,只有一个公主,这是个没有竞争力的对手,这样做,能为自己博得美名,换做是他,他也会那样做,倒是凤国的小公主,年仅四岁,为兄手刃一国贵妃,让他心生赞赏。
他看着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的弦月,他从来不曾想过,那样爱笑的她会哭的这般伤心,若非亲眼所见,他一定不会相信,那个潇洒不羁,天塌下来当棉被盖的人,会有这样悲痛欲绝的哭声,可事实就是如此,能让凤弦月这般失去理智的,就只有一个凤久澜而已。
很早很早以前,他就知道,那个叫凤弦月的小女孩在意她的哥哥,现在,他更加深刻的认清了这样的现实。
他看着那样的凤久澜,眼底有震惊,像是划过黑夜的流光,细细碎碎的,稍纵即逝,却又真实的存在过。
纵然是四年的相依为命,可十年的分别,兄妹情深,他忽然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一种感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淡却,时间越久,反而越香醇。
如果有一天,他也能为她如此,她会不会舍弃一切,为自己痛哭一场。
他看着失控的凤久澜,赤着脚,在那细碎的小径上,跑的飞快,而另外一个人,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般,坐在地上,浑然未觉。
“小心。”
海棠苑不像天府的其他地方,收拾的干干净净,便是赤着脚踩在上边,也不会受伤,地上有很多的碎片,零零散散散落在四周,兰裔轩猜测在他赶来之前,凤久澜因为没找到弦月发了一通脾气,而弦月看到凤久澜这个模样,太过震惊了,根本就没发现。
眼看着他就要踩在碎片上,兰裔轩如掠风一般冲到凤久澜跟前,将他生生拽住,他伸手撩开凤久澜的发,看着那双通红的眼眸,另外一只手很快搭在他的脉搏上,看了地上的弦月一眼,那一贯平和的脸上有瞬间的失色:“弦月。”
他的声音很大,和一贯温文儒雅的兰裔轩完全不同,至少在那熟悉的叫声传到耳膜的时候,弦月有瞬间震惊,然后,抬头,满脸的泪水,那素白的衣裳,像是在水里漂过一般。
弦月没有察觉,那一声,有太多不知名的恐惧。
“还不快点过来。”
兰裔轩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从里边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也不管凤久澜愿意不愿意,直接送进他的嘴巴。
“你给我们殿下吃了什么?”
云轻痕冲到兰裔轩跟前,抢过他手上的小瓷瓶,满是戒备警告。
“我不是犯人。”
平静的声音,温和的笑容,仿佛方才大声说话的不是他一般。
“安神的。”
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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