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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了眼身後,笑道:「你身上的蠱香還是要蓋一蓋,龍涎不行,用溫甘的花果香或許能中和個五六成。」
藍祈嘆了口氣,無奈點頭。
他這身蠱香確實麻煩,人倒是不受影響,但感官更為靈敏的動物卻能清楚地感知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某種無形威壓。他走在王府的九曲橋上,一池子錦鯉全都遠遠遊開;偶爾去一次廚房,那些角落裡潛藏著的老鼠蟑螂就成群結隊地往外逃竄,場面十分壯觀。天冷之後就更加嚴重,連少主都不太願意讓他抱,總要繞著他謹慎地嗅上好久,才會願意在他腿邊趴一會兒。
越是低等、弱小的動物,對於強弱的等級差距就越敏感;藍祈身上的蠱血被它們認知為是極為強大而危險的存在,唯恐避之不及。
雖然對於藍祈本人而言不算是太大的困擾,但長此以往終究不是好事。玉恬說用花果香可中和,也只能等回去之後試試再說。
「老太婆今日可算是吃了癟了。」玉恬頗有些幸災樂禍,「你大哥第一次見她回來,氣得恨不得把房頂都掀了。」
時幽尷尬地假咳了一聲。
藍祈忍不住問道:「她到底活了多久?」
「誰知道呢,可能連她自己說不清了。」玉恬聳了聳肩,「至少在我所知範圍內,沒有哪個異血者能活這麼久。她身上一定有特殊之處,只不過……」
她難得地嘆氣認輸,「……老太婆千年王八殼,我實在撬不開。」
時幽又蹙起了眉頭,似是覺得在孩子面前說這種話十分不妥,卻終究還是沒捨得開口訓斥,轉眼看到阿圓一門心思都在藍祈身上,根本沒聽她母親的髒話,這才偷偷鬆了口氣。
夜雪煥瞥見他那糾結的臉色,心中暗笑,但畢竟關係不比莫染,不好直接嘲笑他夫綱不振,遂轉移話題:「她究竟想做什麼?」
玉恬嗤笑:「老太婆還能做什麼呢,活得太久沒了趣味,真要去死又不甘心,自保苟活順便看戲罷了,非要故弄玄虛。」
這也符合夜雪煥的預想,無論安夫人有多少底牌,想以一己之力與重央談條件,總要提一提自己的身價,故弄玄虛是慣常手段,算不得高明,也不至於遭唾棄。
真正要與安夫人交鋒的並不是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所以夜雪煥暫時懶得細想;真正該在意的,是安夫人不得不求助於重央的原因。
「當初攻下頤國時,是我親自查抄的雲雀。」時幽沉聲道,「雲熙閣的存量雖然壯觀,但若要說鳳氏的千年底蘊都在那裡,還是差了些意思。」
夜雪煥瞭然:「所以鳳氏真正的底蘊,其實都在海外?」
「鳳氏衰亡,非一朝一夕之事。」玉恬嘖嘖搖頭,仿佛全然不覺評價的是自己的老祖宗,「早在兩三百年前,就已經有人不忍目睹國家衰亡,陸續往海外遷移,嫡系旁支都有,留下的反倒是貪圖權勢和享樂的。」
她突然停頓片刻,就見不遠處有個年輕優雅的貴婦帶著家僕迎面走來,遠遠朝她欠身行禮,略帶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兩個陌生男子身上,卻終究沒敢上前詢問。
玉恬對她微笑頷首,領著幾人從她身邊經過,直到確認談話內容不會被聽到,才繼續說道:「按照老太婆的說法,醒祖在海外尚有無數家底,月葭不過是毫不起眼的其中之一。」
她在月葭顯然身份不低,多半是因為異血的緣故,被安夫人特別照顧;張口閉口的「老太婆」,也不知關係究竟是好是壞。
「……所以就算山河陣真的發動,鳳氏也能得以保全?」
藍祈莫名生氣,醒祖口口聲聲說要把江山賠給鳳琊,到頭來還是捨不得自己的基業,狡兔無數窟,懺罪懺得毫無誠意。
「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玉恬似笑非笑地回過頭,「如今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