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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太學府才知道,原來與摯友開懷暢飲都是難得的享受。
他嘴裡嘀嘀咕咕,腳下搖搖晃晃,也不知自己在往哪裡走。這熒煌殿他也是第一天住進來,路不熟,繞了半天才找到臥房。
高遷提心弔膽地跟在他身後兩步,既怕他酒後頭暈摔倒,又怕攙扶了惹他不悅,只能溫聲勸道:「殿下慢些……小心門檻。」
「礙不著。」
夜雪煥嘟噥著推開房門,為了證明自己無礙,過門檻時還是跳著過的,落地就腳踝一歪,踉蹌兩步才堪堪站穩,嚇了高遷一腦門冷汗。二皇子自己喝得興致高昂,卻把皇弟灌得東倒西歪,為難的還是他們這些奴才。
八寸高的門檻都跳了過去,臨到床前,居然被兩寸高的墊腳板絆了一下,整個人直直朝床鋪上倒了下去。喝醉的三皇子卻不甘就此倒下,硬是腰身一扭,卻仍沒止住墜勢,反而以更彆扭的姿態跌在了床邊。
高遷眼見著他腦袋的落點從柔軟的床鋪變成了硬木的床沿,一口鬆了一半的氣又抽了回來,可再要提步向前已然不及,一句「小心」還在嘴邊,就聽到了咚地一聲巨響。
「殿、殿下——?!」
睜眼時,夜雪煥盯著陌生的雕花床頂,久久回不過神。
四周籠罩著厚實的深灰色鵝絨床帳,天光被全然阻隔,只有床頭鑲嵌的夜明珠泛著昏暗的柔光,勉強能讓他看到些模糊的輪廓。
他確實沒留意熒煌殿的床頂是何模樣,但分明記得床帳是淺金色的,料子是宮裡配發的冰絲,何時換成這種遮光料子了?
他腦子裡一團漿糊,只覺被窩裡異常溫軟,還飄散著某種奇異的香氣,貪了會兒暖才意識到,自己懷裡竟還有另一副小小的身子,手臂纏著他的腰,窩在他臂彎間睡得正香。
夜雪煥瞬間清醒,繼而勃然大怒,昨日剛剛另開寢殿,居然就有人敢趁他宿醉,往他床上送人?
哪家養出來的小賤人,連他三皇子的床也敢爬?!
正想把這小賤人踹下床去罰個幾十大杖以儆效尤,突然又察覺了異常——他自己才十三歲,懷裡這人的體格居然比他還要小上兩圈,那……才多大?
什麼人如此禽獸,居然給他送幼童?!
他猛然坐起,懷裡的小人兒順勢被推到一旁,一時竟還沒醒,嘟嘟噥噥地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些。
夜雪煥更氣,就算年紀再小,哪有主子起了自己還在睡的,恃寵而驕也不是這麼個矯作法。正要抬手抓人,突然看到了自己健壯結實的手臂和寬大粗糲的手掌,不禁一愣。
不僅是手臂,還有肩背、腰腹,都被硬實的筋肉所裹覆;一條伸直的腿將將抵到了床腳,另一條腿探出床帳,竟輕易就踩到了地面,力道沒掌控好,腳後跟先著了地,磕得他腳心發麻,激靈順著經絡一路顫到了頭皮。
更可怕的是他那本該尚未覺醒的部位,此時正以每個成年男子清晨時常用的方式突顯著沉甸甸的存在感,哪怕不用看不用摸,光憑緊繃的褲襠都能直觀感受到那雄偉傲人的風姿。
饒是他還沒弄清眼下的狀況,仍是油然而生一股身為男人的自豪,而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好像不是方才他懷裡那個太小,而是他自己……在各方面都變大了。
他匆忙下床,在梳妝檯前的銅鏡里看到了個風華絕代的高挑男子——鳳目薄唇,是他自己沒錯,卻已然完全是成熟模樣,眼角甚至已有了細微的紋路,哪怕是裡衣凌亂地站在床邊,也依然由內而外地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天生的尊貴里又透著多年戰場浸染的鐵血氣息。
夜雪煥震驚當場,雖然的確是個好男人的形象,但怎麼看都該過了而立之年了,他是如何一夜成人的?!中間這二十年哪裡去了?!
還是說,他只是因為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