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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婠婠不置可否,依然是一臉甜甜的笑意,伸手示意自己身後的馬車:「這裡人多眼雜,若是殿下不棄,還請車裡一敘。」
夜雪煥欣然點頭,側頭捏了捏藍祈的臉頰,吩咐道:「你和童玄在這兒等我。」
然後便當先上了馬車,楚長越則自覺退後兩步。白婠婠先與他互相頷首示意,隨即那雙狹長的柳葉眼就盯向了莫染,笑容越發甜膩。
莫染被她看得渾身發毛,認輸一般溜進了車廂。
白婠婠又看向了藍祈。雖然不知這少年是誰,但看夜雪煥與他舉止親昵,目光微閃,也朝他欠了欠身。藍祈回了一禮,童玄跟在他身後,也對著白婠婠俯首一揖。
白婠婠見童玄居然自覺站在他身後,便是把他的地位擺在自己之前,心裡更覺詫異,臉上卻沒表現出來,笑了笑便也鑽進了車廂。
定南王府的馬車外層雖是沉木,裡頭卻是實打實的精鐵,中間還緊緊地壓著一層棉絮,刀槍不入,隔熱隔音。只是車身沉重,這才需要四駕高頭駿馬,車軲還時常壓壞路面。
莫染一見白婠婠上來,立刻頭疼道:「話說在前頭,我不跟你回定南王府。」
白婠婠一臉的不以為然,提著裙子在車廂里坐下,這才開口道:「表哥這就過分了。初九就是母妃的壽辰,去年就說好了的,怎能說不來就不來呢?母妃會傷心的。」
定南王妃就是莫染的姑母,延北王的胞妹。她早年除了白婠婠一直無所出,直到前幾年才總算中年得子,如今也不過還是在王府後花園玩泥巴的年紀,是以這麼多年一直把莫染當自己親生兒子疼著。
南北兩府雖然天南地北,但這位姑母的愛卻能綿延數千里而不絕,簡直讓莫染不能呼吸。
莫染嘴硬道:「事急從權。姑母會體諒我的。」
白婠婠嘆了口氣:「原還以為傳信到丹麓,表哥便能一併收到,哪曉得還是錯過了;這會兒只怕各方的客人們都快到王府了。母妃就盼著表哥呢,表哥怎好教她老人家失望呢?」
她說話帶著些南方口音,語調又拖又慢,聲音又嗲又甜,還頗有幾分拿腔拿調,做足了王府千金的氣派,可偏偏就不覺得俗媚造作,眼波流轉之間,反倒有一股子少女的嬌憨可愛。
雖然看上去人畜無害,但這位萱蘅郡主卻是全重央都知曉的鐵娘子,從小就在落霞關上打野雁,十五歲開始跟著定南王掃蕩南荒,到如今已是十八芳齡,待嫁閨中,求娶之人能繞定南王府三大圈。可惜她志不在此,一個也看不上。
夜雪煥心中暗笑,把白婠婠派出來抓莫染,定南王妃這次也是鐵了心了。
莫染破罐子破摔,兩手一攤道:「反正你也打不過我,我不去你能怎的?」
白婠婠嘟了嘟嘴,盯著莫染看了一會兒,又把他盯得頭皮發麻,這才說道:「母妃壽辰,連皇家都很重視,特地讓四殿下來賀壽呢!」
「四殿下」三個字咬得特別重,莫染頓時就噎住了。
白婠婠繼續掰著指頭數:「定南王府難得開辦盛宴,好多人都要來呢。我出來之前就到了好多啦,周侯爺和雷小公爺一早就到了。」
莫染臉黑了。
「南宮家的幾位公子也都來了,還是大公子帶的隊呢。」
莫染:「……」
「還有梁將軍啦,魏將軍啦……」
聽到「魏將軍」三個字,莫染終於忍不住了:「行了行了我去還不成麼?!」
夜雪煥也終於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白婠婠果然有備而來,有恃無恐。
「那表哥今日就隨我走吧。」白婠婠聽他鬆口,立刻順杆而上,一點拖延的藉口都不給留,「王府里隨時都備著呢,表哥去個人就成了。」
莫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