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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祈慢慢走到校場中央,居然還從懷裡取出一條黑色布帶,將眼睛蒙了起來。
他平日與玄蜂訓練時經常會蒙眼,也會要求侍衛們蒙眼,這眼帶都是隨身攜帶。童玄倒見怪不怪,魏儼和白婠婠都看傻了。
夜雪煥知道他蒙眼時動作反而更加迅捷,卻非要半帶揶揄地問道:「怎麼,怕看著我會分心?」
這明顯是一句故意調戲,但藍祈早被調戲慣了,淡淡回道:「殿下的槍上殺氣太重,不用眼睛,只靠感知,我反而能更敏銳些。」
他繃直小腿,踝部微抬,只以足尖點地,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殿下的槍術再厲害,也刺不中我的。」
這種囂張的豪言壯語,也就只有他有膽子和夜雪煥說。夜雪煥笑而不語,鳳目中閃過一抹精芒;藍祈並未看到,卻突然提氣輕身,毫無預兆地向後躍退。與此同時,槍尖已經刺在了他原先站著的位置。
沒人看清夜雪煥是何時出的槍,而藍祈卻輕易躲開。白婠婠看得暗自心驚,夜雪煥方才果然就是陪她玩玩,此時才算出了幾分真力。他出槍快且精準,隱隱有風雷之勢,一直在攻藍祈的下盤;而藍祈則一直在左右閃躍,穿梭在銀色的槍影之中,如同一片不著力的花瓣,槍尖刺來,便順著帶起的風勢輕巧飄開,雖然看起來柔弱不堪攀折,但越是強有力的武器,反而越是傷不到他。
魏儼也看得心驚,他第一次見到藍祈時就知這少年練的不是尋常功夫,後來雖然見過他徒手攀爬哨塔,但真正見他與人交手,還是第一次。當然這算不上是交手,甚至都說不上是攻防,只是一味躲閃,嚴格說來是不太上檯面的功夫;但無論何事,一旦做到極致,都足以讓人驚嘆。
藍祈似乎完全不見用力,輕飄飄就能躍得極高,滯空時間極長,腰身一扭就變了方向,動作詭異莫測。夜雪煥雖然次次都能準確預判他的落腳點,但藍祈卻次次都在最後關頭強行避開,不僅身法奇佳,感知也奇准,鋒利的槍尖次次擦過他的小腿,卻又完全傷不到他。
當然這也是夜雪煥沒有真正下殺手,但藍祈此時還蒙著眼,身法倒還在其次,這敏銳的感知能力簡直匪夷所思,若是能傳授那麼一點到軍中,也不知能避免多少傷亡。
魏儼忽然心生感慨,湊到童玄跟前,低聲問道:「你說我要是向他借人,讓藍祈去羽林軍中教那麼幾手,他會同意嗎?」
童玄面無表情,毫不猶豫地答:「不會。」
魏儼苦笑,童玄看他一眼,解釋道:「藍公子身體不好,如今雖幫著玄蜂訓練,每次也不得超過兩個時辰,且每隔三日必要休息,否則藍公子受不住。」
言下之意就是連玄蜂都得不到特別照顧,羽林軍就更加不要想了。魏儼撇了撇嘴,腹誹藍祈的「受不住」只怕是因為某人太過禽獸,畢竟之前的幾次發燒究竟是何緣故,大家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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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路美人的本質暴露了~
第29章 豪言
往來了百來回合,夜雪煥興致愈高,出招越來越快,藍祈卻開始略有氣喘。他的動作幅度本來就要大得多,何況先前就一直在玄蜂那裡演練,竟是要體力不支了。旁邊站著的幾個還看不出來,夜雪煥卻聽得分明,不忍他受累,主動收了槍,故意嘆氣道:「藍兒,你可真是半點面子都不給我。」
藍祈聽他有意停手,也在校場邊緣站定,摘下了眼帶,不咸不淡地回道:「殿下明知道再過片刻我就堅持不住了,自己半途而廢,還要怪我。」
夜雪煥莞爾失笑:「小白眼狼,還不是心疼你。」
魏儼頓時覺得有點慪,一個撒嬌一個調情,人前就這樣,自己回去關了房門還不知是個什麼光景,無怪楚長越那個皮薄臉嫩的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