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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侍衛統領若是說起情話來,想必殺傷力一定很強。
「童統領可真是……」他頗有些尷尬地斟酌了一下詞句,「……人不可貌相。」
童玄一愣,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多了不得的話,突然就靦腆了起來,忸忸怩怩、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並無僭越之意,只是站在玄蜂的立場上,我也希望……」
「我知道了。」藍祈沒讓他說下去,輕聲說道,「我會好好和他說清楚的。」
「藍公子……」
童玄本欲再說兩句,卻突然看到他微微上翹的嘴角,以及嘴角邊那顆淺淺的梨渦。
平日裡不怎麼會說話的人,說出來的話才格外懇切;平日裡不怎麼笑的人,露出來的笑容才格外迷人。
童玄看得甚至都有些怔忡,片刻之後才紅著臉撇開了頭。他也不知為何會與藍祈說這些,大抵是夜雪煥那兩口血吐得太過觸目驚心,也有可能是那句「路遙可有和你鬧過這麼大脾氣」戳到了他心裡的軟處。
他和路遙能有如今的圓滿,全靠夜雪煥一手成全,可他自己卻始終孤獨。好不容易心有所系,如果就這樣無疾而終,也未免太心酸了些。
夜雪煥有他身為皇子的尊嚴和驕傲,有些話也許永遠都說不出口,所以才需要童玄這個侍衛統領來替他守住最為珍貴的東西。
「藍公子。」童玄想了想,還是鼓足了勇氣,沉聲說道,「我玄蜂上下,除了殿下之外,就只會認你為主。」
「……」
藍祈說不出話來,心裡不知是苦是甜,微微泛著疼痛。撇開夜雪薰當初那不靠譜的「指教」不談,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認可和祝福;在經歷了那麼多嘲諷和詛咒之後,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鼓勵他留在夜雪煥身邊,與他長相廝守。
——何況還是童玄這樣一個知曉他所有的身份立場、知曉他們之間會隔著多少艱難險阻的人。
正因為是童玄,是夜雪煥身邊最親信的人,才最能了解他的心意和決意。與其說他是站在玄蜂的立場上,不如說他就是站在夜雪煥本人的立場上,懇請藍祈從此不要再離開。
藍祈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發酸,也不知是不是被雨水淋得太久了。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熱切的喜悅,如果不是怕分了夜雪煥的心,直恨不得現在就衝下去抱住他,向他傾訴這些年裡所有的辛苦和委屈。
「……容采!」
包圍圈從外部被撕開,魏儼終於殺了進來,羽林軍湧入巷內,抵擋住了剩餘的叛軍。他看了眼滿地的屍體,不由得輕輕咋舌,一面把手中長槍扔給他,一面苦笑道:「你也太兇了點吧?」
以五十敵兩百,反倒是對方被他殺寒了膽,真不知該說是夜雪煥太兇悍,還是西南邊軍太不堪一擊。夜雪煥丟了手中劉冉的長劍,接過自己的長槍滄星,槍尖倒轉指地,哼了一聲,「算你來得及時。」
他的臉色在暴雨之中越發蒼白,臂上、腿上都有劃傷,並不影響行動,但也明顯有些體力不支。雨中殺敵本就要艱難些,且不說視線受阻,濕透的衣衫都是負擔。玄蜂目前還未減員,但也都負了傷,若是魏儼再不來,他也不能確定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敵軍不敢與他攖鋒,全是因為他撐著一口一往無前的氣勢;可一旦氣衰,示了弱,對方回過神來,一擁而上,就是靠人海戰術也能堆死他。此時有羽林軍助陣對敵,彌補了人數上的劣勢,無論是他還是玄蜂,都可以鬆口氣了。
魏儼的神色有些怪異,猶豫了片刻,從懷裡掏了樣東西出來,遞到他面前。
——是白婠婠送給藍祈的鐲子。
「……我今日大早就收到了,知道事情有變,一直都備著。否則要等到劉冉帶軍出去了再整隊,怕是只能來給你收屍了。」魏儼長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