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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開?門就遇見派件員,遞給她包裹。
溫歲覺得奇怪:「我沒有快遞。」
「是別人寄給您的。」派件員理了理帽子。
女孩將信將疑地接過,上面的署名?是花體的「he」。
她拿來美工刀劃開?透明?膠帶,里?面是印著teton的logo的禮盒。
恍然想起,他看見江隨送給自己的靈歌漁火,說會給她更好的。
果不其然,是teton的新品手鍊,還在預售。
芝婭的新品,teton的新品,溫歲一個人不花一個板子就全齊了。
顯然,teton的看著更精緻,更昂貴,底下還墊著一枚信封。
溫歲看也沒看。
她提著垃圾袋和保溫杯下樓,垃圾扔進垃圾桶,還有那個禮盒。
她原封不動,連著里?面的東西毫不留情地丟進垃圾桶。
然後,溫歲走了。
在她看不見的角落,有輛通體漆黑的邁凱倫靜靜駛離。
——
醫護告訴溫歲,半小時前李雲佟就醒了。
她穿過幾號病床,來到紗簾後,李雲佟穿著病服坐在床上發呆。
看見溫歲,才從機械呆滯的狀態中漸漸剝離。
「感覺怎麼樣?」溫歲坐在床邊,給她盛粥。
李雲佟打?開?床上桌,動了動嘴唇卻沒說話。
「謝謝你。」她說,「我以為你不會來。」
「又不是仇人。」溫歲無所謂道:「況且我挺樂於助人的。」
「他們,沒有傷到你吧?」
溫歲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跟她講了,問:「他們開?始就只訛你錢財嗎?」
「這樣的人很多,」李雲佟在這裡?住的時間比她久,自然更加了解,「跟中國收保護費的地痞流氓差不多,找點茬讓你給他錢,不給就搶就暴打?,但我當?時沒帶錢,他們就打?電話給你。」
溫歲嘆氣:「運氣不好的無妄之災。」
「不全是,我當?時喝醉酒,也耍了酒瘋去挑釁他們。我在英國無親無故,如?果真?的沒人來救我,我或許……不只是被打?那麼簡單了。」
溫歲給自己盛了碗雞絲粥,兩個女生?都默契地不作聲。
「你還是改改老喝醉酒的毛病吧。」溫歲說。
李雲佟垂頭摳著指甲,半晌搖了搖頭。
「很難。」
她的面色依舊有些發白?,嘴唇輕微乾裂,「我不喝酒夜裡?就睡不著,做不了夢就見不到他。」
什麼,意思。
這個酗酒如?命的女孩身上似乎背負著某個故事?,某個極盡滄桑,足以致她的歲月轟然崩塌的故事?。
李雲佟出身小康家庭,家境殷實,但談不上大?富大?貴。
她的母親早早有計劃送她去英國留學,她說英國是個浪漫的國家,但李雲佟嗤之以鼻。
她不信什麼浪漫。
十?九歲,她來到英國,見到一個男孩。
男孩是和她來自同一個國家的交換生?,坐在她的前桌,天生?就愛笑。
愛笑愛搞怪,永遠對?生?活抱有熱情,他的太陽永不西沉。
印象最深的是他只有一個酒窩,笑起來兩邊不一樣,他說那是上帝愛喝酒,喝掉了他的酒窩。
多麼無厘頭。
李雲佟就坐在他的背後,每次累了抬頭都能看見他轉過身,下巴放在交疊的雙臂上笑眯眯地看她。
只有破碎的瞬間和片段,李雲佟記了許多年。
她還記得男孩愛表演魔術,學得半吊子就迫不及待要表演給她看,他最會變玫瑰,也只會變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