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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畫為什麼忽然想找個夫君?
難道他的暗示明示都不夠直接?
那顧姓的商人有什麼過人之處,能叫江畫在畫舫上見他?
越想心裡便越憋悶,他臉上神色便越冷淡,叫旁邊的人都不敢吭聲。
此時此刻他站在岸邊,便讓以他為中心的一丈之內都沒人敢高聲笑鬧,氣氛一時間有些僵硬。
「郎君,前頭有個可以靠岸的地方。」馮鐸硬著頭皮帶著人到前面去看了,又給自家畫舫上的人打了招呼,這會兒過來說話仿佛當初在東宮裡面回話那么小心,「奴婢已經和船上的啟悟打了手勢,畫舫就在那邊靠,您可以上畫舫去找娘子。」
李傃冷漠地點了點頭,便打馬向前,停在了前面的碼頭旁邊。
畫舫靠岸了。
他從馬上下來,隨手把鞭子丟給了馮鐸,大步就上去了畫舫之上。
大約也是湊巧,又或者是他走得太快,他便在樓梯上堵住了正要下畫舫的趙官媒和顧知。
他目光在這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便把這兩人看得站在了原地不敢動了。
略過了旁邊的趙官媒,他著意看這男人——這應當就是那個顧姓商人,衣服穿得鮮亮,個子也算高挑,體格大概算健壯,樓梯上光線暗倒是看不出臉長得如何,只是氣質似乎還不錯,但——他不覺得這個顧姓商人有哪裡超越了他,他這麼畏畏縮縮的樣子,江畫看上了他???
他感覺他心裡簡直憋起了火。
樓梯上面,跟在趙官媒和顧知身後的啟悟這會兒頭上冒汗。
他是知道李傃過來,但他可沒想到李傃把這兩位給堵在這裡不讓走了啊!
他原本是想著趕緊讓這兩位下船,然後迎著李傃上畫舫,接著就繼續看荷花,等遊玩結束了直接回府。
這會兒把趙官媒和顧知堵著不讓走是什麼意思?李傃難道要上去和他們娘子聊一聊找夫君的事情?
想到這裡,啟悟恨不得直接跳水裡去一了百了算了。
這時,他便聽見這位看起來脾氣很好,一直以來在宮中都被人稱讚是溫文爾雅知書達禮的殿下冷笑一聲開了口道:「觀荷節不是才開始,就讓客人下船了?這不是待客之道。」他一面說著,一面向身後跟著上船的人道,「就請這兩位一起賞荷花。」
趙官媒和顧知已經傻了,他們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們也不認識李傃,但又能從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言行中猜測出一二——只敢猜測,可不敢隨便肯定的。
原本要下船的兩人,轉了個身重新被人帶著回到了畫舫的二樓。
李傃直接忽視了想要上前來和他說話的啟悟,還越過了欲言又止的徐嬤嬤,直接就走到了江畫面前去。
他看到江畫今天穿了桃紅色的褶裙,梳了個俏皮的髮髻,頭上的簪子上鑲嵌的是紅色的玉石,和她脖子上的紅玉石項鍊,手上的紅玉石珠串是一套,她坐在那裡,目光游移又閃躲,他能確定她就是在躲他,可就好像是鬼使神差,他覺得自己應當是中了蠱,否則為什麼她這麼明顯的躲閃之下,他看到她坐在那裡,心裡憋著的那團火就給滅了?
他慢慢地走到了江畫面前去,他在她面前半蹲下去抬頭看她,語氣都軟和下來了:「怎麼沒戴那個紅玉石的耳墜?」
江畫抿了抿嘴唇,她不敢看李傃。
她那滿肚子的邪念在李傃從樓梯上來的時候就已經躥到了心口。
掃了一眼旁邊無辜又可憐的趙官媒和顧知,她倒是有些慶幸這兩人被堵住了沒下船去。
有些事情大概是應當有個結果的,或者她可以做個惡人。
有的關係就是可以說斷就斷。
她這一肚子不應當存在的邪念就是可以快刀斬亂麻一樣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