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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適的安排不是沒有道理的,蘭玉胭是正大光明地走去了找秦婉芸,在霍家奶奶的添油加醋中,她這個異鄉女子,也成了那身負怪力幫著秦婉芸仗勢欺人的存在。
這自然不算是過分的,不過一個異鄉人,這點兒談資,來得遠不如那認得的人的瑣事有趣,那些個對霍萋萋的討論,字字誅心,未料竟也配稱作人言。
連帶中途路程,她們來回用了四日整,秦婉芸與霍萋萋相見已經是第五日。
四日裡,秦婉芸自然能聽見那些個流言蜚語,在秦家當小姐時的尊嚴硬氣與如今壓在她身上的各方面壓力,愣是叫她一滴淚也沒空流,直到母女相見,一句話尚未說上來,便相擁著淚水決堤。
秦婉芸抱著自家閨女兒,好半晌只說出了一句:&ldo;娘還能見著你。&rdo;
初晴也是在旁邊無聲落淚。
無關其他,只要能見著你,見著你完完整整站在這兒,那便夠了。
剩餘三人沒打攪她們說體己話,退到了外頭,蘭玉胭斟酌片刻,還是將在鄰縣聽見的東西講了‐‐到時候秦婉芸回霍家清點東西,蘭恬也會跟著去,提前說了,總不至於像突然知曉那般大的反應。
說到底,蘭家的環境太好了,若不出來,永遠無法想像外頭是怎樣的險惡。
蘭玉胭也不由好奇,上輩子,蘭恬一個人遇著了這些東西,是怎樣處理的?遇神殺神,遇鬼殺鬼麼?
蘭恬聽完了這些,倒沒像蘭玉胭所想得那般激烈,只是沉默了半晌,看向白適:&ldo;你早想到了是這樣的結果,是嗎?&rdo;
白適攤手:&ldo;若不教你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你們也是不會信的。&rdo;
真正看見之前,院子裡被護佑著長好的花兒永遠不會曉得野外的生活有多麼艱辛,鬼怪太多,縱然手握重劍,狹路相逢之時,也難免不曉得該如何去劈開一條路。
蘭恬還是看著白適:&ldo;那你們為什麼要擄她?&rdo;
她們是在山上過了一夜的,雖說接觸到的人不多,但蘭恬隱約覺得,這歸雁寨中有種違和感,看著實在不大像土匪窩‐‐誠然她也不曾見過真正的土匪窩,但感覺上,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霍萋萋對他們的感激是真真切切的,難免的,蘭恬便想到了蘭雙雙看過的話本里的&ldo;劫貧濟富&rdo;。
是不是,歸雁寨的人也不過路見不平?像李家那樣企圖隨便找個人的敷衍態度,霍萋萋即便嫁過去,也難以過上好日子。所以,他們是不是其實是出於好意?
白適沒有立即答話,倒是沉下了臉,好半晌,才道:&ldo;是駱鱗莽撞,不過既然已經毀了霍姑娘一生,多兩三個洗衣做飯人,歸雁寨也不是養不下‐‐也省得再去搶了。&rdo;
&ldo;吱呀&rdo;一聲,初晴從門裡探出頭來,朝他們道:&ldo;蘭姑娘、玉胭姑娘……還有這位白公子,我們家娘子和小姐有話想與你們說,可以請你們進來一下嗎?&rdo;
白適倒是不顯得虧心,就這麼大大方方走了過去,蘭恬和蘭玉胭也只能跟上了。
哪怕霍萋萋幫歸雁寨說了好話,秦婉芸看到這罪魁禍首的人還是覺得膈應,倒是白適坦然表示是自己對屬下管教不嚴,給她們添麻煩了,並友好地表示歸雁寨願意收留庇佑她們,態度之神奇愣是叫也見過一些世面的秦婉芸目瞪口呆,險些活不出話來。
但這也是點出了秦婉芸的處境‐‐這個地方必然是待不下去了的,三個弱女子,又該如何存活於世?
&ldo;不知你們可願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