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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一開始皇后不過是想暗示齊昕要重手足之情,只是原本便神神叨叨破綻百出的局,哪裡瞞得過今上。今上對齊昕稍加透露,更激起了齊昕心中不忿,也真正燃起了他心中的不安‐‐他的親生母親,為了別人的兒子和一個女兒,連親兒子都容不下了。
更別提後來還得知蘭玉胭竟然是那個南公主的遺孤。
若是叫蘭玉胭回到宮中,那宮中哪裡還有他齊昕的位置?
得了今上縱容,齊昕是發了狂地想將今上吩咐的事情做好,也順帶,徇私除掉不該存在的人。
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有些事那就是天意‐‐可哪來這樣多的天意?
大病一場,夢裡冤魂索命,甚至病好後又是天災,事情接二連三地來,今上便是不信,也是會怕的。
他也想不明白,她待皇后一向是掏心掏肺,榮華富貴地養著寵著,他所維護的髮妻為何還不與他一條心。
明明看到過康王和齊瑄是如何差些將他害死,卻還是婦人之仁,狠不下心來培養齊昕作為君王的果決。
有些個事兒,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齊昕對齊瑄遺孤的殺心是真的,這一點,也未免狠得有些許過了,更莫提當初他還是下令過搜尋齊瑄,保齊瑄一名,以繼續維持這個仁慈的名聲的。
今日欺君罔上敢自作主張對表妹趕盡殺絕,改日是不是便敢弒君奪位了?
禁足,除卻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也是真的想叫齊昕反省反省。
叫他明白,什麼叫做君命不可違。
即便是太子,也是一樣。
不,正正是太子,才更該明白。
越庖代廚,從來都是最不該被容忍的罪過,這一點,比擅離職守更為可怕。
齊飛帶著姜祺上到蘭家的時候,正好瞧見了遊歷歸來的蘭情。
蘭情與當初也大有不同了,原本她是想著一輩子留在蘭家的,只是三年前蘭恬被姜昊帶回來之後,苦等數日,一蹶不振數月,閉關一年,而後接了她身上這擔子。
當時不到十七的姑娘站在她面前,身上少了最初時候的活潑,倒是不知何時添了幾分她所熟悉的穩重與淡然:&ldo;外頭名山大川風光無限,姐姐若是想,不妨便出去看看。&rdo;
&ldo;家裡我會看著,族中前輩也會教我。&rdo;
然後蘭情真的就扔下蘭恬跑了個沒影。
虞有常當初說蘭恬性子像爹,其實是沒錯的,蘭情與蘭恬兩姐妹,實際上一向看起來穩中有擔當的蘭情才是更為跳脫的那一個,而蘭恬只是需要時間成長。蘭情自告奮勇擔起一切,也不過是因為她是姐姐。
如今蘭恬提了出來,蘭情也了解自家妹妹,蘭恬雖說又是任性胡鬧,卻也是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的,況且她也不是什麼遇了些事兒便要叫人捧在手心裡護著的類型,倒是叫她給自己找些事情做,大抵還要比閒著好些。
於是族長之位就這麼交接了,蘭情撒歡一般撲進了名山大川的懷抱,蘭恬則是在一點點的學習中,帶領著手下去將偌大一個家族與其餘附加產業打理得井井有條。
此刻遇著了,蘭情笑著摸了摸姜祺的腦袋,給小孩遞了一把糖果,瞧著姜祺滿是嫌棄地收下之後,才慢條斯理轉向齊飛:&ldo;你這回回來,見過小恬了麼?&rdo;
自然是還沒有的,說來齊飛如今也有些怕見著蘭恬。不知為何,哪怕蘭恬一直表現得淡淡的,對蘭玉胭的事甚至不如蘭情關心,齊飛卻總覺得蘭恬分分鐘能提著刀便上京劫人。
他分明記得當初蘭恬與蘭玉胭關係沒這麼好,如今表現出來的也沒這麼好,故而這感覺真是詭異至極。
而齊飛雖然莫名其妙成了蘭玉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