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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鶴下樓的時候,陸霄遠身著黑色居家服,正坐在餐廳里看書,心情看上去居然真的不怎麼好,人也挺嚴肅的。
容鶴腳步不由得慢了幾分,單手握住黑色欄杆,在樓梯口努力復盤了一下昨晚發生的事情——
他被一桌人灌醉後,蔣甚不顧他的勸阻給陸霄遠打了電話。
然後,陸霄遠來了。
他那時候正被人扶著,只能艱難仰頭,透過醉意朦朧的雙眼,依稀看到陸霄遠皺著眉頭,沉下聲音對某個人說了句:「把人給我。」
再然後,他就斷片了。
該不會是他昨晚吐在了陸霄遠身上,或者耍酒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
容鶴背上瞬間起了一層尷尬的熱汗。
他自認為自己雖不擅長喝酒,但酒品一直不錯。用張彥的話來講,他喝了酒比沒喝酒的人還安靜。
思來想去,想不出陸霄遠不高興的原因,只能先排除掉晏景說的吃醋。
容鶴硬著頭皮走過去。
餐桌上擺著精緻的雙人份早餐,用保溫罩扣著。
今天是他們共進早餐的第十天。
容鶴看了眼牆上的日曆,無意識地在心裡記著天數。
「你平時都是像昨天那樣喝酒的嗎?」陸霄遠突然開口,視線依舊落在書本某一頁的某一行字上,許久沒有挪動。
容鶴切培根的動作一頓,仿佛陸霄遠是在看著自己。
他搖頭道:「我其實不太喝酒。」
陸霄遠抬起眼,滿臉寫著「不信」,見容鶴依舊真誠地看著自己,才道:「上個月在火鍋店,你也是喝得爛醉如泥,走不動路。」
轟——
容鶴心中一聲驚雷乍響。
這是他們相處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提及火鍋店那場尷尬的重逢。
他還以為陸霄遠那天是喝多了,對當時發生的一切沒有記憶。畢竟陸霄遠後來一直都是無事發生的態度。
誰知陸霄遠不僅記得,還目睹了他逃走之後灌醉自己的樣子。
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見容鶴撐著額頭不說話,陸霄遠再度想起他昨晚毫無防備軟倒在其他男人懷裡的場景,語氣不免嚴肅了幾分:「出門在外喝得不省人事,身邊又沒有信得過的人,這樣不安全。」
容鶴依舊心虛扶額,瓮聲瓮氣道:「我一個大男人,沒事的。」
陸霄遠道:「男人也沒那麼安全,尤其是在這個圈子裡。」
「啊……」對於陸霄遠的執著,容鶴有些不解。
雖然陸霄遠的提醒也有一定道理,但他總覺得陸霄遠言重了,畢竟他們所處的是法治社會,而他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
容鶴沉默地咀嚼了一會兒三明治,突然想起什麼。
陸霄遠該不會是嫌他麻煩吧!
畢竟昨天都那麼晚了,還要冒著冬天的寒風,去接一個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醉鬼。
他揉了揉太陽穴,心說自己什麼時候變這麼遲鈍了,連得到別人的幫助都搞得好像理所當然一樣,何況那個人還是陸霄遠。
容鶴咽下嘴裡的食物,坐直身體,叫了聲「陸老師」。
陸霄遠也停下吃東西的動作,看向他。
容鶴鄭重其事道:「謝謝你昨天接我回家,我以後一定注意,不會再這麼麻煩你了。」
然而,陸霄遠臉上的沉鬱並沒有因為容鶴的道謝消散,反倒隱隱有了擴大的趨勢。
容鶴這話說得太客套了,仿佛昨天那個在夢裡柔聲喚他名字的是另一個人。
陸霄遠眼底明明暗暗,半晌才道:「以後確實不能這麼掉以輕心,但如果還有下次……」
容鶴心裡一緊,還以為陸霄遠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