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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她最不舍的。

周臨淵把文書給虞冷月看了一眼，說：&ldo;收拾下，過幾日就準備走了。&rdo;

虞冷月點頭。

夫妻兩個絮絮叨叨說起這幾日裡的要做的安排。

除了向周家長輩辭行，虞冷月還想去見一見故人，周臨淵沒異議。

另外，虞冷月還有份禮物留給徐氏。

這日，夫妻倆回周家辭行。

周文懷留了周臨淵說話。

第85章 (結局˙下)

周臨淵在書房裡向周文懷作揖：&ldo;父親, 兒子要上任了。來向您辭行。&rdo;

周文懷&ldo;嗯&rdo;了一聲。

歷經請辭風波之後，他臉上儒和不復，眉宇間顯出男人該有的凌厲來。

乍然看去, 父子倆眼神有時冰冷的如出一轍。

周臨淵這一去, 歸來不知是何時。

這是周文懷第一次面對兒子正正經經的辭行，頭兩個都是不辭而別。

他頓了頓，還是絮絮叨叨說了些父親應該說的話，諸如保重身體一類。

周臨淵淡淡地應著，沒有不耐，卻也不覺得受用。

周文懷自覺說得多餘，收了家長里短的言語, 轉而仔細分析起如今的局勢：&ldo;皇上並不勤政，卻窮奢極糜，現在朝廷還少不得內閣諸閣臣，大家請辭，皇上不允也算意料之中。但皇上也不是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帝王心術, 臣子難以窺全。經此一事……爹就要和人比運, 比命長了。&rdo;

真正的艱險, 還在以後漫長的歲月里。

周文懷深深地看著周臨淵道：&ldo;你這一去遠離紛擾也好，若周家……&rdo;

當是替周家保存了血脈, 周家還指望著他有朝一日, 在逆境中重新掙扎出頭。

周臨淵默然無語。

周文懷知道，兒子志向與自己不同, 自己根本強迫不了兒子。

他眼睛向地面瞧了瞧。

周文懷已許久不曾低眉了, 抬眉時眼睛微紅：&ldo;爹知道對你有所虧欠, 但爹也是真心盼著兒子你往後過得安穩, 過得好。&rdo;

周臨淵拱手道：&ldo;謝父親。兒子此去西北，定不負祖父、父親教誨。&rdo;

周文懷點了點頭，道：&ldo;去向其他長輩們辭行吧。記得多寫信回家。&rdo;

周臨淵從這裡離開之後，就帶著虞冷月去向長輩辭行。

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事已至此，周家也無人為難他們兩人，反倒裝出一副不舍的模樣。

虞冷月演得臉都僵了，回到明苑的時候，直接癱倒在床上，抬起腳使喚道：&ldo;給我脫鞋。&rdo;

周臨淵捏著她的腳腕，扣在掌心裡，勾著唇角淡笑：&ldo;好啊。&rdo;

虞冷月：&ldo;……&rdo;

突然後悔了行不行!

最後還是沒鬧成，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真的累了。

虞冷月沐浴完，躺在床上眼皮子都睜不開了，強撐跟周臨淵說：&ldo;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交給你自己來決定比較好。&rdo;

周臨淵摟著她，給她蓋好被子，問道：&ldo;什麼事?&rdo;

虞冷月困得聲音低小：&ldo;……跟你爹紙鳶傳情的，恐怕另有其人。&rdo;

周臨淵擰住了眉頭，可枕側的那人，已然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