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眼中的蓝色花朵(第1/2 页)
二楼是南芳的起居所,在外面看来普通的二层顶楼内部却是一个令人着迷的室内空间。奶油色和米色作为空间的主色调,入口门旁摆放了一把设计的红色沙发,旁边是可移动的白色抽屉式移动鞋柜,房间所有的颜色基于斯坦利·库布里克的作品,桌上的则是黎巴嫩现代主义先驱艺术家Alfred Basbous的雕塑,让薇惊讶的是,墙上没有任何东西,例如照片和装饰画之类的。 南芳径直往卧室走,对薇说:“那件白色衬衣我没有穿过,因为尺码有点大,但我没有退。” 薇有些恍惚,想起之前尤达提过的这个女人的过往,她在年少的时候曾当过一个巴黎男人的洛丽塔,在满是斯坦利·库布里克的颜色风暴下,脑中幻现南芳少女时期风情的倩影、诱笑。 太可怕了。 人心,真是很难看透的东西。 “你的墙面很干净,你很喜欢斯坦利·库布里克?”薇有些头皮发麻地询问。 南芳笑了:“是之前户主的喜好,我并没有改动这里本来的色彩。” “喔。” 薇跟着走进卧室的,上方斜顶压缩了空间,却在另一个角度打开了空间的潜力,从窗带望出去,被解构了的风景在眼中只得那么一块。 等等,这是!!!!!!!!!!,它怎么会在这里! 南芳把白衬衫替给薇:“你先试试,看看合适吗?”才发现薇盯着墙上那副画发呆,以为薇对这画有兴趣,便欣喜地指着画中右下角落款的日期和数字,向薇解释:“我之前在一个画家朋友那里工作过一段时间,是未蓝送我的,我很喜欢这幅画,因为我以前坐过这艘游轮的这个班次。” 薇泪湿脸颊,惊恐却难以置信地向南芳说出了一个事实:“我们好像,很早就认识了。” “什么?”南芳完全没有印象,我们认识不是在柏林的琴行吗,跟这幅画有关系吗? 这幅《游轮上的女孩》并不是薇作品畅销系列,也不是创作高峰期的作品,一直以来,并未受到特别的瞩目,连薇自己,也早就遗忘了它。 那是从中国龙门石窟临摹佛像画,南下去越南、缅甸,最后从印度乘游轮回往奥斯陆的途中。 那一天,自己在游轮上闲逛,拿着望远镜看风景,偶然间捕捉到了对面游轮甲板上的少年男女,他们在争吵,男孩丢下女孩离开了,甲板上白裙女孩的眼睛,狭长锋利,又眼含悲痛与悲悯,好像自己一直临画的佛像的眼睛。 薇赶忙用随身携带的相机拍下了这一刻,如果不是在大海中偶然遇见,真想跳上对面那艘游轮去认识那个女孩。最终,我们从未相识,渐行渐远,此后更是各自在人海中被世事淹没,为了弥补遗憾,画下此生最喜欢的、最想要画的眼睛,薇创作了这幅作品。 后来的作品《舞》中那个白裙女孩,仍然有当初那个回忆中女孩的影子。 是她,是她,一直以来都是她,这,就是南芳呀! 时间啊,时间,原来我们的命运好似在海上平行航行的两条航线,看似相遇、却注定不会相遇,只能错过,我们好像从未认识,但又好像早就认识了一般。 “当时在游轮上,你是不是跟人吵架了?” 南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当时我坐的另一艘,和这艘在海中平行相遇了,我想,我当初画的这幅画,这个女孩就是你。”薇指着这幅画说道。 南芳不敢相信,当时自己和金正康正是乘坐这艘游轮从印度辗转要去巴黎,在被赠与这幅画时,自己曾经问过未蓝,这幅画的作者是谁,但她并不知道。 可是,世事怎会如此安排,这居然是薇画的,而且不仅这艘游轮自己坐过,这画中人居然就是自己。 一种别样、不可思议的情愫在两人心里悄然无息地生根。 原来,我和你早就认识了。 南芳低头,退出了卧室,却在关上门的这一刻心潮哽咽,没有哭。 不会哭,早已成了习惯。 母亲已离世多年,阮文森离开了,李骏佑也,南芳讨厌回忆,厌恶无尽的告别,但此时仍然被带着排山倒海的能量的回忆入侵,逝去时日的痛苦早已沉入脏腑最深处。现在记起当年得知父亲同意让黎先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