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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是下坡,比來時快很多,大概走了一個半小時(對應非池來說是差不多一個時辰)就看見學校屋頂的瓦片了。
周滿帶著他走進學校,有些赧然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這地方又窮又破,在你回去之前就將就一下。」
他說著把背簍放在屋檐下,指著自己的房間說:「就那一間屋子最乾淨,你先把東西放在裡面吧。我去洗手給你做吃的。」
應非池走進他指的那間屋子,包袱沒放,先到處摸索。
牆壁,是黃泥土壘成的。屋頂,是黑瓦鋪的。屋子東西兩面各有一扇窗戶,木頭做的窗框,上面貼著一層半透明的東西(薄膜)。暮色已深,屋子裡沒有任何光源,勉強可以看見一個木頭衣櫃,一張木床,木床上掛著帶有小孔的布(蚊帳)。窗子下放著一張木桌,上面放著一個筆筒樣的東西,插|著兩隻黑乎乎的條狀物(鋼筆)。那東西旁邊還有個支起來的紙做的東西,上面印著綠色的字。應非池勉強認出「日」、「月」、「宜不」等字,但說的是什麼,他卻不明白。
應非池傻站在哪裡許久,愣愣的,直到周滿的聲音將他喚醒。
「應非池,可以開飯了。」
應非池將自己的包袱放在木桌上,收拾心情應了一聲,趕緊走出去。
剛剛的那個房間已是昏暗,而周滿在的房間更加,幾乎看不見人影,幸虧有火光照亮。周滿坐在火邊,指著自己身邊一個四腳矮凳說:「過來坐吧。」
應非池走過去坐下,才發現那燒火的地方怪怪的。那是個四方的泥台子,頂上一個圓洞,洞上架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有兩根鐵絲有一個蓋。水系修士的應非池立刻感覺到裡邊有水,還有今天挖來的山薯。
所以……那是個鍋?
泥台子正對著兩人的地方也開了洞,木柴就是從這裡放進去燒的。
周滿看他一臉看外太空飛碟的神情瞪著前方,就解釋說:「這是泥灶,上邊的是鼎鍋,燒水用的,因為家裡沒油沒鹽,所以我們也不煮飯了,就燒幾個山薯當飯吧。」
他說著拿起一個剪刀一樣的東西,解釋道:「這是火鉗。」然後用火鉗夾出一條灰撲撲的東西放在地上。「山薯燒好了,剝皮會麼?小心,很燙的。」
「嗯。」應非池已經被一連串的新事物沖得頭暈腦脹,這裡每一件東西他都沒聽說過!他簡直就是個廢物,就像剛出生一樣。哦,不,剛出生能有他這麼大個,能有他這麼能吃的嬰兒麼?
忽然一陣香氣傳來,應非池猛的回神,順著香氣望過去,只見周滿把山薯折斷了,露出裡邊雪白的肉來,山薯肉質粉中帶糯,火中燒得噴香。應非池受了十六年清心寡欲的教導,此刻也不由得被勾得直咽口水,眼巴巴地望著。
他那個樣子實在與孩子沒什麼區別。周滿將一段山薯剝皮乾淨遞給他,笑著說:「趁熱吃。」
他還以為他要自己吃……應非池感動地看著他,接過了用力咬了一口,登時燙得嗚嗚直叫,又捨不得吐出,眼淚汪汪地吞下去了。雖然僅僅是囫圇吞下,但那香糯的滋味仍然深刻地印在了應非池的腦海里。
真好吃!特別香!特別糯!糯裡帶粉,感覺很矛盾的組合但是真的很好吃。應非池三兩口將自己的吃了,剛好周滿也吃光了自己的,又從灶里夾出一根。
「我來剝!我來剝!」應非池連聲叫,周滿遞給他,又開始燒新的。應非池接過了一邊被燙得哇哇叫一邊快速地剝乾淨了,看周滿正專心地翻著灶里的山薯,他就折斷了把長的一段遞到周滿嘴邊,短的一段自己吃。周滿先是一愣,目光有些奇怪地將山薯吃了。
兩個人你一段我一段地分了好大一堆山薯,直吃得肚皮圓滾。
可是這以後都是吃山薯嗎?在閬風派里,他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