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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深想現實里的自己車禍身亡後,她的媽媽會是怎麼樣的悲傷。但是依著她媽媽胡女士向來沒心沒肺的性格,應該能很快從悲傷里站起來。
而且父親過世後,已經有幾個單身的世交叔叔頻向媽媽投遞秋波,想來她現實的媽媽改嫁時,倒是不需要人勸的……
不過她這一死,豈不是成全了曾凡那對狗男女?
想到自己剛剛花重金布置人手買來的那兩個人偷情的照片,尚未發揮它應有的核威力,吳笑笑便暗自扼腕,心塞不已。
不過如今,乾癟不見油水的肚子最是牽扯心緒,她倒是無暇撿拾去自己車禍前的一地雞毛。只滿腹心思地琢磨著怎麼避免在這陌生的世界裡再慘死一次的悲催命運。
胡氏的哭聲到了半夜便止了。
第二天時,那眼兒哭得像紅腫的爛桃一般。
吳笑笑用井水投涼的帕子給胡氏敷一敷眼睛。胡氏也是默不作聲接了過來。母女二人心有靈犀,誰也不提昨晚的話頭了。
不過到了下午時,臨街開米油店的張媽媽來取繡花鞋面時,胡氏挽留張媽媽略坐了一會,恭維了一番她人面廣,交際多的話後,略顯吞吐地說了自己想要尋個能依靠的人家的意思。
雖然胡氏說得含蓄,可張媽媽一下子便聽出來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胡氏。當初這個外室小妾落戶她們街里時,那嬌媚的模樣可是惹得滿街的男人伸長了脖子。
可惜現在莫家二爺人走茶涼,再嬌媚的花兒不施展肥水也是敗落一場,現在的模樣看上去可憔悴多了。
若不是莫家在當地聲勢極大,又沒有直接放出不要這母女二人的話來,那些街坊里的浪蕩子們只怕老在就要爬這胡小娘的院牆了。
現在這胡氏倒是自己開口說要別許他家的意思來,可是張媽媽也不敢隨便應承下來。
她開口問道:&ldo;你……可是有身契在莫家的手上?&rdo;
胡氏連忙道:&ldo;當初莫二爺憐我,不願用身契拿捏我,他說已經燒掉了。&rdo;
不過張氏轉了轉眼珠,又問那二爺可是贈給她些家私細軟。畢竟胡氏給他生了孩子,總該給些饋贈才是。
胡氏老實回答,不過是每個月的月錢,剩下的首飾,也讓在斷餉的這樣一年裡典當乾淨了。
一番滿足好奇心地詢問後,張氏不過敷衍地滿口答應,以後看看可否有合適的人選,就起身走了。
一直站在門帘旁偷聽的吳笑笑嘆了口氣。她知道,這街坊紅娘是指望不上了,就算胡氏改嫁之心積極,孤兒寡母的,可要去哪裡尋個合適的漢子託付終身。
而且這漢子還要為人保靠,不介意帶上她這個拖油瓶。
胡氏雖然活絡了心思,但目前還沒有什麼指望,送走了張氏後,只能獨自坐在炕沿惆悵。
不過她越過窗戶的時候,看見自己女兒笑娘正繞著軲轆,吃力地打水呢。
胡氏看她細胳膊細腿的,拎提著水桶實在有些心驚肉跳,便起身問她這是要做什麼。
笑娘認真地說要燒水給娘親洗澡。
胡氏因為困頓的生活憔悴不少,可最重要的是太髒了。邋遢的女人,在婚姻市場的前景哪能樂觀,吳笑笑琢磨著讓胡氏拾掇下自己。
可是胡氏聽了,卻是苦笑了一下,摸著女兒的頭道:&ldo;娘知道你愛乾淨,可是先前同你講的可是忘了?我們孤兒寡母,無人看護門院……還是髒些好……&rdo;
胡氏這麼一說,笑娘立刻懂了。
她忘了這不是女性可以自立門戶的現代。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