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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厲聲呼喊，門外腳步聲亂糟糟一團，柯七律隱約聽到了阿滿的驚叫，忽然用力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想要出門救她。

&ldo;做什麼，趴好!&rdo;

白桑一把將她按了回去。

剛才如果自己慢半拍，那枚子彈可能就會打穿她的肩膀，這個時候，這女人還有心思去救別人?

柯七律咬緊牙關：&ldo;你別管我，我要帶阿滿回來，她……&rdo;

&ldo;你t想死，用不著在這兒，以後有的是機會我陪你!&rdo;

白桑掏出腰間別著的那把象牙□□，咔嚓一聲上膛，沒猶豫，直接把它塞給了柯七律。

&ldo;拿著，只要有人衝進來，什麼都不要想，直接開槍。&rdo;

他貓著腰，飛快地貼在窗口的牆壁下，以一個安全的角度探出頭，觀察外面的情況。

須臾間，後背傳來一股涼意，他下意識回頭，愣住。

柯七律兩手握槍，黑洞洞的槍口不偏不倚，正對著他的胸膛。

房間內忽然陷入詭異的靜謐里，饒是外面火光沖天，槍林彈雨，屋內靜得可落針。

四目相對，一個蓄滿恨意，一個恍然坦蕩。

這是柯七律想像過無數次的場面，只要她動一動手指，這世間便永遠不會有白桑這個人。他會下地獄，受盡十八重磨難，將在世作的所有惡統統償還。

&ldo;殺了我，你也絕對活不過今天。&rdo;白桑毫無懼意，相反的，他挺起胸膛，輕輕點著自己的胸口，&ldo;來，照這兒打，別猶豫。&rdo;

柯七律喉間發澀，握著槍不動，一點點收緊扣著扳機的食指。

&ldo;放我走，我想回中國，和那些被你抓來的人。&rdo;

她開口的那瞬，眼圈不爭氣地泛紅。

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說這種話。她討厭這裡，每一寸土地甚至空氣，中國才是她的家，秦城才是這一生註定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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