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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給他拉好被子，卻又聽他淡淡開口：&ldo;我當時也是一根筋，把對你小姑的氣轉嫁到榕榕身上。她才那么小，懂什麼？就該聽你奶奶的，把她接到身邊。&rdo;

紀雲清道：&ldo;榕榕很懂事。&rdo;

老爺子一笑：&ldo;丫頭片子也要嫁人了。&rdo;

紀雲清也笑。

笑容卻沒在老人臉上持續多久，笑紋漸漸散開，目光又鎖到紀雲清身上。

&ldo;就是不放心你。&rdo;

紀雲清垂眸，盯著潔白的被面。

&ldo;玩性也該過去了。&rdo;

老人手指很糙，一下一下磨著他手肘上的傷疤，略癢。紀雲清不敢動，等了好一會，卻只聽到一陣嘆息，老人合了眼，是真要休息了。

來探病的人不少，被紀雲清他們委婉推去大半，讓老爺子清淨一些。崔然卻是攔不了的，拎了一大堆保健品來，用他那中西混合不倫不類的腔調和老爺子扯皮，把老爺子逗得眉開眼笑。馬屁拍到位了，老爺子居然大手一揮給紀雲清放了假，恰好紀杉也在，紀雲清便不推脫，悶了幾天，剛好出去透透氣。

崔然做東，兩人去吃法菜。

&ldo;這麼快就回去？紀雲清，你這檔期都快趕上蕭亦渟了啊。&rdo;

港台小歌后。

紀雲清似笑非笑：&ldo;你倒是熟悉人家檔期。&rdo;

崔然笑得狡黠。

&ldo;別以為我不知道消息，你這手究竟怎麼回事？我還真不信你能喝高了自己摔家裡。&rdo;

紀雲清放下餐叉，手掌翻動兩下，笑道：&ldo;怎麼就不能摔家裡？&rdo;

崔然嘲道：&ldo;你那位持家的呢？&rdo;

紀雲清低笑一聲，低頭用刀切鵝肝。

&ldo;這事之後不久你就把人給踹了，又是練家子的人，不是明擺著的嗎？&rdo;崔然一臉篤定。

消息不能再靈通了。

每天遊手好閒，這老痞子最大的樂趣大概就是戳人痛處，享受一切掌控於手中的快感。

紀雲清面色不見改，卻沒搭理他。

崔然又笑：&ldo;我們什麼關係，一定替你保密啦。&rdo;

紀雲清提了提嘴角，抿一口紅酒。

崔然道：&ldo;有脾氣的才有意思，我要是你，絕對不把人踹了。多沒意思？留著把狼馴成狗，那才叫刺激。&rdo;

紀雲清道：&ldo;你還真是為我操碎了心。&rdo;

崔然一愣，拍腿大笑：&ldo;這不是紀老爺子交代我的麼？&rdo;說著擺出老氣橫秋的腔調，&ldo;雲清這孩子，雖說這些年變了，但還是隨他爸，有什麼事自己撐著。你們感情好，遇到什麼事互相拉一把，提點提點，也是父輩希望的。&rdo;

紀雲清悶笑一聲：&ldo;這話你都當真？我家老爺子厲害得很，你我到底什麼樣，他時刻盯著呢。還能叫你提點我？&rdo;

崔然一翻白眼，沒有半點被嚇到的樣子，嘆氣聲也有些假：&ldo;也不早和我說，枉費我在他面前搖頭擺尾扮好人。&rdo;

紀雲清道：&ldo;不就盼著看你搖頭擺尾的樣子麼？&rdo;

崔然笑罵：&ldo;你這嘴就不能積點德麼？&rdo;

紀雲清道：&ldo;原話奉還。&rdo;

崔然只是笑。

和崔然相處，他向來是愛說些諷刺話的，不過多數都是玩笑，完全是談話間受了這流氓性格的影響。但這會多少過了些，一半為李玦，一半為顧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