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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一推便開了。

但見玉華穿一件單薄的褻衣，趴在地上，青絲亂了一肩，一雙目淒楚，痛不欲生。夭十八在一旁幫忙，玉慕卿小人兒似的守住玉華。

&ldo;怎麼了，出什麼事了？&ot;

&ldo;主公發燒了。吵著要出去。&rdo;夭十八語氣滿是焦慮，頭也不回道，&ldo;幫我搭把手。&rdo;

&ldo;好。&rdo;

我蹲下身子，將玉華的手搭在肩上，費力地去扛。

小毛糰子見著是我，神色微微有些放鬆：&ldo;小娘子，來得正是時候。多虧了你，不然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我的父君不懂事，讓你見笑話了。&rdo;

我默默無語。

忍了抽他腦門的衝動，將玉華放到在榻上。夭十八囑咐我一聲便去燒水了。我見玉華衣衫濕透了，忙拿起一旁的帕子給他擦。

玉慕卿眨著忽閃忽閃的眼睛，拖來一條毛巾也幫我擦。

&ldo;不礙事。&rdo;我拎了拎濕漉漉的衣衫角兒，摸了摸他那毛茸茸，一抖一抖的耳朵，&ldo;你去尋些干慡的衣服來，替你父君換上。&rdo;

玉慕卿臉上騰地紅了，應了聲，矜持地出了門。

我若當初把腹中的孩兒生下來了，怕也有千百歲了，不知是不是與他一樣的乖巧可人。

我嘆一聲，望著榻上的玉華。

難不成這些年來，他都沒有再修習仙術嗎？以前是主公，他的&ldo;孩兒&rdo;都成了仙，他倒還是主公。真是愈活愈回去了，何時法力無邊的主公連一場雨都受不住，居然還染上風寒，身子燒得這麼燙，該怎麼是好。

他雙目闔著，像是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兒，眉頭緊鎖。我用手指都撫不平它……

我為他擦著擦著，手便摸上了他的眼角，隱約還能看到淺淺淡淡的藍。

&ldo;公子溫潤如玉，不如千脆叫你溫玉可好？&ot;

&ldo;你這兒畫蝶可真好看。娘子，不如為夫每日為你畫眉，你為我描蝶可好？&rdo;

&ldo;先不管你是怎麼闖到結界來到這兒的，但凡南納人都知曉，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碰觸她，下一次你可沒這般好運了。&rdo;

&ldo;若像你方才所說，一位仙者不想被打擾而施展結界，那麼這理應只有施法者與其他內心所允之人才能入。&rdo;

… …

我望著他俊秀的眉目，一時間肝腸寸斷，手還未撫上他的面龐，就騰在半空，不敢再摸了。

是我太傻了對不對？

原來你的引魂曲一直為我所吟，也因如此，你的結界擋得住萬人，卻擋不住我。

一瞬間，一種鈍鈍的麻木從心臟處向下蔓延，我俯身將要吻上他的時候，躺著的玉華突然睜眼。

一雙眼漸漸聚焦，茫然之間，甚為平靜地趴在床邊，望著我。

&ldo;主公醒了？&rdo;我咧嘴笑了，別開臉，&ldo;先窩在被褥里睡一會兒，少主殿下很快就能把您的衣物帶來。&rdo;

榻上傳來窸窣的聲響，他起身站在我面前，悄無聲息地蹲下，一把將我擁入懷，久久不說話：&ldo;……我弄丟了你一次。&rdo;他的手撫上我的發，&ldo;這次再也不會了。&rdo;

我沉默，睜大了眼睛。

&ldo;你不要溫玉了嗎？&ot;

記憶里曾有一個男子立於瓊花下對我笑，頓時萬物失去了顏色。

我征了怔。

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