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页)

窮人孩子要擠兌貴族的孩子，貴族的孩子也要擠兌平民的孩子。

誰說人之初性本善的?

笑軒估摸著自己若真是當年十歲的時候，怕是早就擼起袖子一顏料糊他們臉上了，熊孩子都是吃硬不吃軟的，他要是凶一點，那些孩子也奈何不了他。

可惜他活了幾十年，面對那種幼稚的孤立，內心毫無波動。

他只是在月復一月的畫作考試中，用成績把他們遠遠甩開，留給那些氣鼓鼓的小孩們一個清高的背影，心底暗爽。

雖然很不人道，但虐這些小孩兒，真得很爽……

如此下來，那些孩子也漸漸感到無趣，還有人內心倒戈，略略傾慕起他的才華來。他的日子終於安穩。

時間靜謐平淡地偷偷跑掉，宮裡的死氣沉沉突然被節日氣息掩蓋，所有人都來走匆忙……

&ldo;又過年了。&rdo;笑軒身上裹著史泱送的大狐裘，坐在石階上搓手，呼出的氣像繚繞的白煙，喃喃自語道。

今年雪下的遲，初雪恰好趕上了除夕前一天，這是離家的第一個年。

十多年前，他沒有家，便也從來沒有離開家過，今日他才知道離家流浪的滋味。

笑軒咂咂嘴，吃著之前史泱塞給他的雞肉，猝不及防後背被人使勁一拍，差點被骨頭嗆到。

回頭一看，&ldo;月老&rdo;笑眯眯地看著他：&ldo;想家了?&rdo;

笑軒也不遮掩，大大方方道：&ldo;是啊。&rdo;

&ldo;別急，還有七年。&rdo;史泱動作緩慢，扶著腰慢慢坐在他身邊。

怎麼每個人都覺得他心急呢。笑軒忍不住笑了，盯著遠方天際：&ldo;嗯，只有七年了。&rdo;

&ldo;我沒想到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狼崽子還知道想家。&rdo;史泱咯咯笑著，&ldo;我以為你怎麼養都養不熟，張大人總是派人給你送東西，也沒見你真心實意道謝過。&rdo;

&ldo;哪有，很真心實意。&rdo;笑軒不屑一笑。

那隻老狐狸任他怎樣試探，死都不放出瓊意的信息，也沒把瓊意送進宮，也不知道去哪了，總不可能送回樓仙宮了。這狐狸光知道占他便宜，魚和熊掌都想抓在手上。

笑軒把骨頭吐到手上，臉色一暗，低聲道：&ldo;總有一天，他會知道我的真心實意的。&rdo;

史泱老眼一眯，趁著笑軒神色陰沉時，抬手使勁一拍，拍得笑軒心臟沒從喉嚨里跳出來。

笑軒彈了一下，不可置信道：&ldo;老頭你幹嘛!&rdo;

史泱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笑容更加和藹，和藹得瘮人。

&ldo;……完了。&rdo;笑軒捂住嘴，一不小心把心底的稱呼叫了出來。

史泱哼哼道：&ldo;得了，別裝模作樣，還不知道你們平時什麼德行嗎。&rdo;

笑軒尷尬地摸摸鼻子，試圖搶救：&ldo;我平時不會這樣的。&rdo;

&ldo;本官不和你計較這些。&rdo;老人家緩緩吐出白氣，側臉看著笑軒語重深長，&ldo;孩子，你是我見過的，最不該到宮裡來，到朝廷來的人。&rdo;

&ldo;來都來了。&rdo;笑軒笑道，&ldo;老師難道是不想教我，要送我離開了?&rdo;

史泱：&ldo;如果可以，我想送你走。&rdo;

&ldo;我不能走。&rdo;笑軒調皮地眨眨眼，&ldo;我還要在先生手下蹭吃食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