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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想告訴他,自己是對面宮裡跳大神的,而且還是宮主的兒子。
&ldo;我爹是打鐵的,我娘是繡娘,我喜歡跑這兒玩,大家都認識我。樓仙宮的人和大開寺的人都特好,兩邊人都眼熟我,隨我玩。&rdo;
畢空沒見過真正的民間小孩兒,便信以為真:&ldo;那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這個……我只有小名,你就叫我哥哥吧。&rdo;於笑軒雙眼放光,他決定這孩子只要叫一句哥哥,他就在他那兩坨肉肉的臉頰上啵一個。
畢空從沒有叫過別人哥哥,只會叫皇兄,還頗覺得好玩:&ldo;哥哥。&rdo;
笑軒穿來十年,從嬰兒長到小痞子男孩兒,有史以來第一次感覺心都化了。
&ldo;哥哥,對面樓仙宮是什麼樣的地方?&rdo;
&ldo;很大,很安靜,很優雅。&rdo;
……的反義詞。於笑軒真誠地胡諂。
&ldo;那他們歡迎和尚去嗎?&rdo;
&ldo;當然歡迎!&rdo;
……歡迎個屁。
&ldo;那他們也會來大開寺嗎?&rdo;
於笑軒猛點頭,開始了洗腦生涯:&ldo;我和你說,大開寺和樓仙宮的關係特別好,小孩們中秋節互相送月餅,春節一起放鞭炮,夏天一起游泳。&rdo;
於笑軒這次沒說謊,只不過沒說完整。
中秋節互送長毛了的月餅,春節一起把炮扔到對方腳邊炸彼此,夏天……呵呵,於笑軒三歲的時候就直接被某個八歲的和尚推到冰冷的河流里,差點沒溺水死掉。
可憐小小畢空,沒有讀心術,笑軒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他被笑軒描繪的美好有趣的兩教勾了魂,之前家道中落的傷感跑得一乾二淨,微微張著小嘴全神貫注地聽笑軒滿嘴跑火車。
一直到暮光掠進紙窗,笑軒才在無朝大師的催促下和畢空道了別。
無朝身後的僧人冷眼瞧著畢空依依不捨地送走混世魔王,單眼皮都要瞪成雙眼皮。
無朝笑睨了他一眼:&ldo;如何?&rdo;
僧人雙手合十,低頭:&ldo;師父高明。小殿下絕非池中之物。&rdo;
這兩僧人也陷入了自以為是的怪圈,他們若是知道了笑軒都和畢空說了什麼,恐怕就不會這樣沉得住氣,絕對會跑對面去把他扒回來,押著他給佛祖磕頭再抄幾百遍佛經道歉。
此時此刻的永安宮裡並不平和,女皇年僅五十,卻已兩鬢斑白,黑髮摻著白髮垂到地上,她半躺在榻上,手執一卷,身邊一左一右兩個面首端著果盤。
&ldo;陛下三思!&rdo;
偌大宮殿空蕩蕩的,迴響著男人的磕頭聲,他額頭已經磕出血,女皇無動於衷:&ldo;許卿不願起來,是在威脅朕?&rdo;
許治惶恐道:&ldo;臣不敢,只是陛下此舉……臣愚昧,雖萬死猶不敢應。望陛下三思,您只有樂王了,若是把樂王名字剔出玉碟,這大平江山……臣願死,也當不得這斷送江山的千古罪人!&rdo;
說完這話,兩朝老臣顫抖著俯下身子,朝服再也隱藏不住他身子的單薄。話已至此,她如果執迷不悟,他除了死,就再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只是去了地底,愧對先帝!愧對戰死沙場的將軍士兵們啊!
女皇端坐挺直本佝僂的背,毫無血色的唇輕啟:&ldo;樂王在邊陲私養兩萬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