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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個倔強的人,上輩子住地下室了也沒有像校方妥協,那些流言蜚語或者那些骯髒的世故,他是不怕的,這就是死過一次的好處。
可現在有一點不一樣了,他不是一個人在這了。
他面對的困境並不是他一人的愛造成的,他可以執著下去,但那流言蜚語波及到的終究是兩個人。
到時候,維持著他們關係的感情,會不會也出現縫隙或者變質?就好像一對為愛排除了萬難的小情侶,卻沒能捱過婚姻後的平淡的點點滴滴一樣,他們把愛葬送在了長久的墳墓里,最後從深愛變成了死都要同穴相互為難。
再加上到時候的一些保守派,拼了老命的說著&ldo;忠言&rdo;‐‐那些傷人的話,就算畢空不在乎,自己難道不會討厭把這一切痛苦和麻煩加到他身上的自己嗎?如果愛是要給人幸福的,那他們這種從基調就註定是悲傷的愛情,該怎麼辦?
曾幾何時,這種煩惱沒在他身上出現時,他只會覺得:如果真的相愛的話,你們在一起開心就好,為什麼要在乎別人的感受。
現在針扎到自己身上了,他才猛然知道什麼叫做鑽進骨子裡的疼。
這幾乎是個沒得解的死局,成全了佛,就成全不了自己,這個世界上本劇沒有雙全法。
&ldo;如果有一天,我不想留在你身邊了,或者說我心悅別人了,你怎麼辦?會放我走嗎?&rdo;笑軒緊緊握著他的手,笑著問道,&ldo;我說如果,我只說說,你也就隨便想想,別太當真。&rdo;
他真的很怕這孩子忽然哭了,那他的罪惡感可以把他送去見閻王了。
畢空面不改色地看了他一眼,那神情好像在說:我知道你一直在想什麼。
燈火映著他一半臉,另一半落上了陰影,畢空捏了捏他的手,笑了:&ldo;你知道為什麼今天我一直在聽你們講話,自己卻沒說幾句嗎?&rdo;
難道不是一直插不上話嗎?笑軒心想。
&ldo;我只是聽他們那麼說,腦子裡多了忽然特別多亂七八糟的東西,&rdo;畢空別過頭,把所有神情都隱在陰影下,&ldo;之前我並沒有刻意去想過,如果我走到了那一步,我們倆會變成什麼樣子,今天娘親一口一個的孤家寡人提醒了我一件事。&rdo;
&ldo;提醒你什麼?&rdo;笑軒隱隱有種不好預感。
&ldo;提醒了我……&rdo;畢空神情諱莫若深,聲音卻有種病態的悲傷,&ldo;我不能給你留後路,不然你真的會離開的。&rdo;
很有意思的是,一直以來,他都能很容易的看懂笑軒的心思,看懂他在想什麼,這種敏感和他從小的經歷無關,和他的聰慧無關,只是純粹的喜歡一個人到了極致,不由自主就在他身上花了兩倍的精力,以至於可以輕易看懂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
而笑軒的那些眼神和那些動作都明明白白的告訴畢空:他害怕這份感情的一切,連喜悅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一次次夜晚交纏過後的惆悵,一次次甜蜜後的靜謐,一切溫柔後的後怕,都隱匿在笑軒心底深處,他極少會去打開那個負能的匣子,去聽那些聲音。
也不是說他偽裝的不好,他偽裝的很好了,只是這些情緒要瞞過枕邊人太難了。
&ldo;但是你在怕什麼?怕這份不一樣的感情說出來受到的抨擊會傷害我?&rdo;
於笑軒已經明白他在想說什麼了,先前臉色還殘餘的輕鬆的神色倏地沒了,算得上是嚴肅得像個老父親似的道:&ldo;你是覺得&r;那些人愛說就隨便他們,我們過我們的就好了&r;嗎?&rdo;
他會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