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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幻觉,也是正常的。我试图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如果那不是幻觉呢?
我咬着自己的手指,又一次逼问自己:如果那不是幻觉呢?如果他真的是深海,而深海又真的长着鱼尾巴呢?
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我不太情愿地对自己说,那不但是鱼,而且还是一条受了伤,奄奄一息的鱼……
我突然间意识到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自己只顾着惊恐,却完全忽视了最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受伤了!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深海,他受伤了,昏迷在空无一人的岩洞里,身体渗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沙地。就在我疯跑的这段时间,他有可能已经死于失血过多。如果他真的死了……
如果他真的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了?
那我岂不是白白地被惊吓了一场?
忍不住就有些懊恼。难怪殷皓说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果然事到临头我就只会大惊小怪地乱了自己的阵脚。害怕有什么用呢?在我回来之前,不是已经知道这整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么?
再说了,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只能拣着自己能做的做啊。
不管事情发展到了多么诡异的程度,对我来说,现在我所能做的,最最要紧的一件事应该是找点药物和绷带,想法子替他处理下伤口吧。
至于其他那些令人头疼的问题,还是……先放一放再说。
绷带
我把能搜罗到的东西统统装进了一只背包里。、云南白药、消炎药以及一些吃的东西。如果要留在那里照顾病人的话,我这一夜大概是回不来了,于是出门之前特意留了一张纸条,告诉殷皓和林露露我去青岛了,过两天回来。不管他们信不信,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告诉他们俩我要去护理一条鱼。
翻壁橱的时候翻到一包蜡烛,在应急灯和手电都找不到的情况下这个勉强可以将就。站在厨房里发了一会儿呆,又想到应该拿一床毛巾被。楼上他那些同伴的东西我可不敢动。他们和深海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现在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我得承认我从来就没有养鱼的经验。如果从他是人的角度考虑,那我又缺乏照顾病号的经验。不管我心里对他动过什么样的心思,说到底,我也只在远处偷偷打量过他,我只在早市上跟他打过几次照面,我只知道他喜欢吃新鲜的鱼虾。除此之外,我就只知道他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
我们甚至连熟人都算不上。跟他说过的话,加起来还比不上跟夜鲨说过的多。
好吧,好吧,我不应该这样抱怨的。我刚刚决定自己要做一个脚踏实地的人吗,怎么一眨眼又搞出一副文艺青年欲求不满的腔调来了呢?我拍了自己一巴掌,赶紧翻包看看还落下了什么东西。深海是病号,醒了的话也需要吃点东西。鱼食家里是绝对没有的,只能从冰箱里取两包速冻的鲜虾。想了想,又把剩下的面包和牛奶统统收进了背包。这个是给我自己准备的,如果他不吃生的鱼虾,这个也可以分给他一部分。
从厨房溜出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仿佛看到远处的小径上停着一辆越野车。有点眼熟的车子,很像载我离开的那一辆。不过,夜鲨兄妹已经去了上海,这应该是哪个游客无意中开过来看房子的吧。沙湾是一处半度假半旅游性质的小小半岛,隔三差五就有旅游大巴载着看房团过来观光。有陌生人出现并不意外。不过,我的举动还是不要引起谁的注意才好。
偷偷摸摸地顺着老路爬回了那个处处透着古怪的岩洞时,我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我怕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是真的,更怕那只是我自己的臆想——我从来没有打算要在这个暑假得到一份自己精神错乱的确诊。
看到深海还趴在沙地上连姿势都没有变,说实话,我真的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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