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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在這兒等許側妃出來,你們不必通稟,去忙吧。」
「是。」一眾人都散了,傅冉這才湊近了站在門口等著。
「本宮今日叫你來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屋裡傳來陳湘語帶著笑意的聲音,「姨母為你跟冉兒定下的這門婚事,當初也是為了讓你做正妃的。只可惜這頃文國占了便宜,也是姨母對不住你……」
「只要你願意聽姨母的話,時刻盯緊了冉兒,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稟報於我……日後還怕正妃之位不是你的?你可是姨母在這後宮裡除了冉兒唯一的指望了。」
李卯眼看著主子的臉色越來越差,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屋裡傳來許紓華恭恭敬敬的聲音。
「入宮前父親囑咐過,能為姨母分憂是紓兒的榮幸,紓兒自然應當為姨母竭盡全力……」
榮幸?竭盡全力?
虧他之前還篤信她是當真傾心於自己,所以即便只能做側妃也甘願嫁給他。
他分明也想好了日後好好待她,將那正妃之位虧欠的都彌補回來,她卻聯合母后監視他?
這婚事原本也是皇后定下來的,這般想來,原是從一開始便是個局!
傅冉的臉色自然黑如鍋底,他再聽不下去屋裡那兩人的對話,轉身扯了一把身旁的李卯,「回宮!」
許紓華的那句「但是」他不曾聽到,而這一誤會便是她的一輩子。
……
「陛下,頃文與東祁來犯!我軍受了敵人奸計,沈老將軍他……戰死沙場了。」
「陛下,皇宮已被暹族刺客包圍,可要調動禁軍?」
「陛下!請陛下移駕宮外!」
「陛下,護衛營的兄弟們……」
「晟洹,晟洹!」肩膀上的痛感終是讓傅冉睜開了眼,他渾渾噩噩地抬起頭來,入眼是沈以昭滿是焦急的臉龐。
他僵硬地扯了下嘴角,「阿昭,你回來了。」
沈以昭恨鐵不成鋼地奪過他手中的酒壺,咬牙切齒,「傅晟洹,你是皇帝,是一國之君!如今敵人都將皇宮包圍,你如何還喝得下酒?」
他卻仍舊笑著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阿昭,你知道嗎,我活了這近三十年,才發覺我一直記恨的、冷落的人實則是最愛我的人。而那些我寵幸的、信任的,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殺我。」
他說著拍了拍胸口衣衫上繡著的那條龍,「為了這件龍袍,我殺了自己的母親,兄弟,妻子……還有孩子。我腳下踩的是親人的枯骨,手上淌的是至愛之人的鮮血。」
「你告訴我,這樣的人他如何配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如何服眾,又如何治理我朝的萬里江山?」
沈以昭狠狠扯開他一下一下捶在胸口的拳頭,怒不可遏。
「你姓傅,這稷朝的江山姓傅!無論你有沒有資格登上皇位,你都有責任對百姓負責,對那些為了國家而拼盡性命的戰士們負責!」
「如今人人都在為了抵抗敵軍殊死搏鬥,你卻躲在東宮裡喝酒買醉,感嘆自己沒有資格掌權天下?我從前認識的傅冉從不會像你這般懦弱無能!」
眼底不知何時一片猩紅,傅冉死死扯著沈以昭的手腕,「可是阿昭……我還欠了紓兒一條命。」
耳邊恍若響起了從前小丫頭甜糯糯的嗓音。
——「殿下,沈大哥,這是紓兒新繡的帕子,京中獨一份的。給你們一人一個,可不要搶。」
——「今日姨母的懿旨傳父親進宮,說是要商議紓兒的婚事,可我才十二歲,還未及笄呢!」
——「若我未來的夫君對我不好,我勢必不會受著委屈的!」
——「殿下,你當真願意娶紓兒?若是不願……我可以去稟明了姨母,取消這婚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