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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朝方丈慈愛一笑，取下手中沉重的佛珠遞給他，小殿下要兩隻手一起捧著才拿的穩，水靈的大眼睛沉著落在佛珠上。

送他來寺廟的是禁軍統領，女皇陛下遣了他親自送過來，足以彰顯她不想要這個孫子的堅定決心。

張統領一雙糙手摸摸小孩兒的頭，拿出一段細長白綾：&ldo;女皇說，不必給他剃髮，讓他日夜帶著這條抹額，謹記自己的……嗯……罪臣之子的身份。&rdo;

張啟說到那四個字時頓了下，他清楚看見那位年僅七歲的小殿下慌忙低下頭，神色不自然的慌張。

將軍在心中嘆氣：哪有什麼罪臣罪婦，成王敗寇罷了。女皇不愧為女皇，搶了丈夫的江山，還能流放親兒子親孫子，如此下去，可不得孤獨終老么。

無朝輕嘆：&ldo;沒有剝去殿下的爵位，陛下仁慈了。&rdo;

張啟搖搖頭，笑道：&ldo;人我就帶到這兒，方丈辛苦了。&rdo;

無朝頷首：&ldo;將軍慢走。&rdo;

小殿下忍了忍，還是回頭看了眼起身返程的隊伍，他沒有哭鬧，很懂事地不再看，乖乖等著無朝方丈的安排。

無朝手放在他頭上：&ldo;回去吧，畢空。&rdo;

小殿下抬起頭，指了指自己：&ldo;畢空?&rdo;

&ldo;嗯，以後你就叫畢空。&rdo;

&ldo;哦，好。&rdo;

一老一幼，一佝僂著腰，一低垂著頭，並肩走進香火旺盛的大開寺，周遭那些有如雕塑一般安靜的僧人默默簇擁著兩人離去，留下些許混在人群里的香客和一些道士打扮的人物。

這些看熱鬧的道士們神色各異，感慨萬千。他們就住在大開寺正對面的道觀里，瞧見敵家有熱鬧可尋才跑了過來。

&ldo;這個小屁孩兒是前段日子逼宮失敗的奕王的兒子嗎?&rdo;一個十歲小道士吃著糖葫蘆問道。

&ldo;自己才這麼大點兒，還說別人是小屁孩，乖乖吃糖葫蘆吧，別多問。&rdo;一個貌美道姑用力揉了揉他的頭。

於笑軒被揉得直縮脖子，他並非真是個十歲小兒，自然是聽出了大人們對這件事的避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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