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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靜不下心來，他如何都畫不出來畢空的人像。

這樣也不對，那樣也不對，每次畫到那雙眼睛時都不對。

他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他眼裡到底在看什麼，他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是旁人，畫得不夠傳神他或許也不會糾結，但是是畢空的眼睛太過於吸引他，他和那死都畫不出來的眼睛死犟上了。

畢空看著他心平氣和地撕碎一張又一張畫紙，欲言又止。

碎紙滿地都是，笑軒崩潰地放下了筆，撓了撓頭道：&ldo;我拿你沒辦法了。&rdo;

&ldo;我怎麼了?&rdo;畢空已經被他今日若有若無的疏離整得杯弓蛇影，小心問道。

&ldo;唉。&rdo;笑軒長吁一聲，&ldo;殿下長太俊了，微臣畫不出來。&rdo;

畢空：&ldo;……&rdo;

第18章 第十八章

覷著畢空逐漸微妙的神色，笑軒也哭笑不得，他也沒想自己脫口而出的效果如此驚人。

當年畢空小，隨便他怎樣逗，現在八年不見，誰知道他會怎樣看自己這輕浮的樣子?他只能想辦法自己圓話。

&ldo;殿下的眼睛，微臣實在畫不出來，如果那雙眼睛畫得不夠像，又總覺得缺了點什麼。&rdo;

畢空起身走到他身邊，攔住了他正欲撕掉這最後一張完好無損畫像的手：&ldo;等一下，可以讓我看看嗎?&rdo;

笑軒點頭。雖然他不希望讓別人看見瑕疵品，但王爺開口了，他還能怎麼辦?只能乖乖展開了。

看見畫中自己的模樣，畢空眼睛一亮，露出些許笑容：&ldo;這還不夠好嗎?哥哥對自己太過嚴格了。&rdo;

話畢，他又蹲下來小心地去撿地上的碎紙，笑軒愣愣看著他欣賞著那些已經破損了的殘品，心頭湧上難以言說的感覺。

笑軒：&ldo;你真的覺得這樣就可以了?&rdo;

畢空偏頭看向他：&ldo;哥哥覺得哪裡不夠好?&rdo;

&ldo;眼睛。&rdo;笑軒搖了搖頭，&ldo;眼睛畫得不像，你要不要我給你拿個銅鏡過來對比一下?&rdo;

他在畫畫的事情上，一向都很吹毛求疵，但如果畢空自己都覺得很像了的話，他也不會再強人所難。

也許畢空是坐累了，才這樣說的呢?這個念頭浮上心頭，方才另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立馬消了一乾二淨，笑軒取了個銅鏡給他。

畢空看都沒看銅鏡一眼，繼續笑著問：&ldo;那你覺得，我的眼睛是什麼樣子的?&rdo;

&ldo;……&rdo;他眼睛一閃一閃的盯著笑軒，笑軒被那雙眼睛看得渾身不自在，只覺得自己現在這幅模樣不配落入那雙眼睛裡，別過了眼神，&ldo;我就是不知道你的眼睛是什麼樣子的，我要知道就畫出來了。&rdo;

&ldo;可我的眼睛不就在這麼?&rdo;畢空忍住了湊到他面前的衝動。

&ldo;它的模樣是在那裡，可是它的神在那裡，小殿下啊小殿下，你的神落在哪裡去了?我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怎樣畫，別看我剛剛淡定，我心底煩的想掀了這屋子。&rdo;笑軒摩挲著毛筆桿子，忽然想到畫時心底的疑惑，玩笑道，&ldo;你的神別是落在了哪家小姑娘那裡，撿不回來了。&rdo;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畢空捏著碎紙的手僵住，臉蹭的紅了。

笑軒心也隨著咯噔一聲響，他顧不上之前心中的戒備，又回到了當年大哥哥的狀態，難以置信道：&ldo;不是吧?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