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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色昏暗，天從悶熱到清涼，笑軒沒蹲著瓊意，卻等到了辦公回來的張旭川。

這種蹲在他家門外的小叫花子，張旭川早就見慣不慣，一眼都懶得施捨。可誰知這叫花子膽大包天，竟然抓住了他的衣角。

&ldo;你!&rdo;張旭川橫眉瞪過去，怔住了，&ldo;你……&rdo;

笑軒吐出狗尾草，端正站好鞠躬：&ldo;承蒙大人關照，草民特來謝恩!&rdo;

張旭川神色鬆動，抿嘴笑道：&ldo;你這孩子也有意思，進去坐坐吧。&rdo;

&ldo;哎。&rdo;笑軒笑嘻嘻地跟著進了張府。

張府景色秀麗，雖說不上大氣，但也足夠精緻，丫鬟各個低眉順眼，很懂規矩，處處彰顯了張府書香世家的底蘊。

笑軒人才坐上賓客位，兩條腿還不夠著地，有一搭沒一搭地搖晃著。

張旭川換了衣服慢慢走來，端著架子悠悠喝了幾口茶，睨了笑軒一眼，才道：&ldo;等誰呢?你若不先說，本官就先問你話了。&rdo;

&ldo;小的有什麼值得大人問話的?&rdo;笑軒眨眨眼問。

張旭川嗤笑搖搖頭：&ldo;化名都不取個正經的，正當本官沒見過你就不認識你了?你要是不老實，本官時刻都能把你送回於道長手上。&rdo;

身份被毫不留情戳穿，笑軒還算淡定，笑道：&ldo;大人這麼久都沒把我交給爹爹，想必也不想讓我回去啊。&rdo;

&ldo;哼。&rdo;張旭川笑道，&ldo;你倒是冷靜，可知道你急死於浩大人了?要不是看上你的才能，於浩來問我時，我早就把你交出去了。&rdo;

&ldo;咦。&rdo;笑軒故作訝異，&ldo;大人想讓我進宮真是為了我的才能?&rdo;

話都說到這一步，明人不說暗話。張旭川的玩笑神色褪去，打量著眼前這個時而頑皮時而穩重的孩子。

張旭川：&ldo;他們說你聰慧異常，我只當是奉承話。這麼看來，還是我小瞧你了。&rdo;

笑軒不想再虛以委蛇：&ldo;大人直說吧，反正這也在你府邸。&rdo;

他又沒有通天的技術，難不成還能變出個手機錄音屆時再賣了他?這樣兜兜轉轉下去，等會兒他都要忘了自己過來作甚的。

&ldo;小孩子就是心急。&rdo;張旭川又端著茶悠悠品了起來。

&ldo;……&rdo;笑軒無奈笑，乾脆毫無教養地抱著手臂朝後一趟，闔著眼閉目養神，&ldo;行，我不急我不急，大人慢慢喝。&rdo;

張旭川一口茶水差點噴出，拿出手帕擦擦嘴角：&ldo;本官就是看中你這張嘴。&rdo;

笑軒：&ldo;……&rdo;

這話聽著還真有歧義。

&ldo;你畫技如何，本官也不是很了解。&rdo;張旭川玩味笑了，&ldo;但那日你在女皇面前油嘴滑舌的樣子，本官很欣賞。你現在沒有樓仙宮的庇護，只怕獨木難支，要不要投到我門下，自己抉擇吧。&rdo;

抉擇?這先鞭子後撒糖的陣勢，難道他還能拒絕嗎?怕是拒絕了，就得橫著出去了。

&ldo;我聽大人的吩咐。&rdo;笑軒睜開眼，點頭應了。

……

天色漸漸加重色彩，張旭川美名其曰要對老友的孩子負責，將笑軒強行留在了張府里，卻對瓊意的行蹤住處遮遮掩掩。

真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