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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只有他們三人,沈夜瀾定了定神,他清楚依照江安卿道手段肯定早已猜到他所來何事,既然不避諱這位公公,他自然也是不怕的。
「陛下應當已經知道長公主私下裡做的事情了,貧僧自知管教無方,還請陛下念在多年情分上饒過長公主一命,貧僧定然會拉他回正道。」
沈夜瀾深呼吸壓下心中的羞恥,離宮時走的毫不留戀、感情傷的他肝腸寸斷,這些年一直藏於廟宇中妄圖擺脫紅塵牽絆,以至於讓江輕意母皇的愛沒體會過,連父親也離他而去。
心知愧對,沈夜瀾能做的唯有保住孩子的性命,他深知眼前至高無上的太上凰是冷酷無情的人,下手不過是想與不想的一念之差。
江安卿撐著軟榻起身,眉宇間流露出嘲諷,「孤倒是想知道,孤做了什麼讓她不滿的事,陛下又做了什麼讓她不悅的事,那麼心切的想要反!」
手掌重重拍在矮案上,案上的茶杯震的直哆嗦,裡頭的熱茶濺出灑在了江安卿的手背。
話語中令人吃驚的巨大信息景一來不及消化,連忙取出帕子擦拭,可惜江安卿的手背上的肌膚還是被燙紅了。
沈夜瀾撩起袍子跪了下去,不敢直視那明艷充滿怒火的鳳眸,「意兒是您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您女兒中最拔尖的,她性子驕傲最是像您。小時候意兒想見您只能遠遠的瞧上一眼,您很快就有事情走了,哪怕抱她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但意兒跟我說,她要快些長大,長大後為母皇分憂,這樣母皇就有時間陪我們父女了。」
似乎是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中,沈夜瀾整個人柔和了下來,「意兒不斷追隨著她戰無不勝母皇的背影,成為眾人口中優秀的皇女。可最後呢?最後她只是長公主,她心中自然是不平的,她想要您看見她的努力,她的能力。」
「好,想讓孤看見她是嗎?」江輕意坐直了身子,額上爆起青筋,胸口劇烈起伏,「北羌國有難,那就讓她帶兵援助北羌。」
「陛下!」沈夜瀾驟然抬頭瞪大眼睛,「北羌西涼一戰,北羌毫無勝算,您這是把親骨肉往火坑裡推啊!」
「連西涼的攻勢都扛不下來,她拿什麼來跟孤手中十萬鐵騎叫囂,憑她在城外養的三千私兵嗎?」
金鳳國有二十州,兵馬遠比十萬多的多。那十萬鐵騎無視陛下,無視虎符,只聽從江安卿一人之命,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也是外界雖虎視眈眈金鳳卻遲遲不敢動作的原因,是金鳳一堵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
「功名是靠拳頭打出來的,孤這是在幫她。」江安卿赤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一步步向沈夜瀾走去,在他面前蹲下。
兩相對視,沈夜瀾無法避免的再次心動。從前還是貴君時,陛下會輕柔的攙扶他起身,可現在耳畔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普華寺香客眾多,淨玄法師無事還是別下天靈山了。」
江安卿很少外放的發泄情緒,屋內能拿起來的東西幾乎被她砸了個稀巴爛,傳出的陣陣碎裂聲聽的守在外頭的宮人牙酸。
「沈貴君走後就這樣了?」秋菊拽著景一要問清楚的,景一發愣的站在原地不說話,可把人給急壞了。
沈夜瀾走後江安卿的情緒就不對,像是壓抑到極致後的觸底反彈,根本控制不住眼底的暴虐,冷著張臉的讓他滾。景一本不想走的,但扔過來的茶杯已經將他額頭磕破,聞聲趕過來的冬香秋菊見架勢不妙,硬生生將他拉了出去。
「你別難為他了,估計他也被嚇壞了,先去處理傷口吧。」冬香使了眼色,立馬有宮人上前帶景一去處理傷口了。
砸累了,屋內逐漸安靜下來,江安卿坐在唯一完好的繡花凳上喘著粗氣,忽然想到什麼推開了緊閉的屋門,一群守在門口的宮人被嚇的四散而逃。
江安卿掃過眾人沒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