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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紙用的是便宜量大的蔡候紙, 但墨水和毛筆卻不簡單,是從江安卿私庫中拿出來的,就那麼給景一練習用了,看的人咂舌。
所以秋菊冬香更加好奇景一能學成什麼樣,別好東西和耐心付出下來,再是塊榆木腦袋,不開竅可不行。
秋菊湊過來看,忍不住偷笑,「字寫的一板一眼的,跟小孩一樣。」
江安卿睨視她一眼,「在背後說說也就行了,要當面給他聽見,又得臊的面紅耳赤,挑燈練字的。」
「臣可不敢,景一比臣年輕時聰明多了,說他可不就是在貶低自己。」秋菊戳那本一指厚的書,講的之乎者也光是看著就頭大,景一能在短時間內學會且認得,肯定不止嘴上夸的聰明,私底下看不見時付出的努力不知道多少。
冬香看了眼就收回視線,「咱們圍著人字看來看去,待會景一泡茶回來看見,不用說也知道咱們幹嘛了。」
就見江安卿把一摞宣紙捲起,小指細的繩子捆在上頭,恰好景一端著茶水回來了,隔著距離都能感覺到他的緊張窘迫,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時不時瞥向成筒狀的宣紙。
「今日天氣好,去憐人館聽戲。」江安卿從羅漢榻上下來,對上景一迷茫的眼神,忍不住勾起唇笑了下,「權當是獎勵你的。」
蒙著層霧氣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有獎勵說明他的功課沒有錯。什麼聽戲、什么小玩意對景一來說沒那麼重要,他唯一在意的是不希望看見江安卿對他失望,很顯然目前為止做的很好。
憐人館是紫禁城內供給皇室休閒娛樂打發時間的地方,裡頭戲班子的功底不用多說,有時還會請來民間有名氣的戲團進來演出,讓宮裡頭的人嘗嘗民間流行什麼戲碼。
憐人館距離仁壽宮有上一段距離,江安卿懶洋洋的坐上金輦,明晃晃繡有鳳凰圖騰的黃羅蓋傘彰顯著身份地位,遠遠望去聲勢浩大的。
景一緊緊跟在金輦後頭,有兩位姑姑在他還沒資格往前面站,即便如此也是開心的,能一抬頭就看見鳳主側臉。
憐人館外停著兩架轎輦,江安卿一眼便知是誰,能同樣在轎輦雕刻鳳凰花樣的也就女帝了。
館主聽聞動靜屁顛屁顛的跑出來行了大禮,是個未見過的生面孔,看樣子是外頭來的戲班子。
班主在前頭引路,江安卿走的並不快,她也不敢快,跟著步伐慢悠悠往前走。
「陛下和誰在裡頭?」江安卿問。
「回鳳主,是君後。」
這下江安卿的步子才快了一點,不過也就比剛剛快一點,她那一步走成兩步的速度讓班主心裡直打鼓,太上凰的功績有目共睹,戰場上叱吒風雲,是戰無不勝的大將軍,怎麼如今一見沒半點武將的樣子。
偷偷打量完江安卿後,班主忍不住去看秋菊冬香,兩位在民間也是有流傳的,是太上凰的左膀右臂,赤膽忠心之將。
一位奔襲千里心思靈奇巧,善突襲迂迴打散後放補給。
一位橫刀立馬於萬軍之前,面不改色不動如山。
放在何時都是不容小覷的人物,偏偏兩人聚齊,又皆在江安卿麾下。
可惜江安卿退位成太上凰居於仁壽宮後,兩位跟著一同在身邊伺候了。按照話來說,秋菊冬香本就是從小伺候江安卿的侍女,不過主子是伯樂,而她們恰好是被提拔的千里馬罷了。
戲台上正咿咿呀呀唱著,江安卿不論如何來都是引人注意的,哪怕是她褪去象徵地位的華服首飾,站在平民區的街頭,也是能讓人一眼看見的存在。
江月谷率先起身行禮,君後緊跟其後。
唱戲的有個規矩,戲開場就不能停,不論來的是何種地位的人。
台上唱著熱鬧,江安卿擺手示意她們坐下,主動坐在了陛下另一側,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