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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主問, 景一便如實回答, 「其實小的記得也就模糊的兩件,時間久了, 久而久之就忘記了。」
「你可曾查過家人還在嗎?」江安卿問。
一般送入宮當太監的是家中孩子太多, 養不活了, 送宮裡最起碼還能有口飯吃, 說不準在宮裡混的好了,還能接濟家裡頭。
放身邊養著最終逃不過餓死,被野狗分食的命運。
依照景一目前的地位,別說養一家人了,就算是在外頭包養幾個花魁也是綽綽有餘,錢已經不是首要考慮的事。
對於景一私事江安卿從未探查過,一來在此之前江安卿並未將景一全然放於心上,所以他如何江安卿並不關心。
二來江安卿對無關於政治權利的事絲毫不想多花一點精神。
但現在不同了,江安卿想知道。
「她們還在的。」景一擦乾淨手,卻如何也蓋不去那股子蝦味,垂下纖長的睫毛,語氣平靜道,「她們來找過小的,小的給了些銀子算是仁至義盡了。」
不用說的多詳細,江安卿大致猜出其中彎彎繞繞,想來八歲被送入宮淨身,吃了十年的苦才摸索到自己身邊,博得一條出路。
如何能不恨送他進來的人,沒心懷怨恨的報復已經算景一善良。
江安卿拉過景一手,後者瑟縮了下,蜷縮起手指避免指上的味道沾染上。
「景公公比孤想的要善良。」江安卿捏著杯中茶葉放景一手中搓了搓,「倘若以後她們再來找你,你可以尋孤的幫忙。」
貪心不足蛇吞象,要過一次錢嘗到甜頭了,便不會善罷甘休,胃口只會一次比一次大。
「這點小事……」景一眨了眨眼睛,江安卿打斷了他,「景公公的事怎麼會是小事。」
一口一個景公公的稱呼,景一就差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江安卿擦乾他手上茶葉渣便放開了,不管景一燒的臉紅脖子粗,安安靜靜的吃著剝了殼的蝦。
景一忽然想起忘記了什麼,來後一件事情接著一件事,若不是閒談差點沒想起來。
「您還記得長皇子小時候,您給他的一對耳墜子嗎?」景一去拿了背來的小包袱,裡頭裝著一個巴掌大的木盒子,「這時長皇子殿下讓小的帶給您的。」
江安卿打開看了眼,是一對白玉鑲著金,下面墜個鏤空小金球,一轉裡頭跟著層層小球跟著轉。
景一沒打開看過,不免好奇的歪了下腦袋,「上頭白玉不足為奇,下頭的金球看起來花費了不少功夫。」
「你喜歡?」江安卿一側眉頭挑起。
景一憨憨一笑,「小的喜歡沒用,長皇子送您的,您得喜歡才行。」
「你喜歡便拿去。」江安卿合上蓋子,遞給了景一。
景一莫名其妙的被塞了盒子,放下不是,拿起來也不是,定在那裡動彈不得,撇著嘴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替孤保管,等回京後再還給孤。」江安卿道。
「好。」景一放下心來。
雖不喜歡長皇子粘著鳳主,卻也是萬般不敢拿長皇子送給鳳主的東西,哪怕是鳳主開口說給他了的。
景一心中清楚明白,無傷大雅之事寵著是疼愛,但若是他不知道好歹,仗著憐愛做些不符合規矩的事,這份恩露隨時可以撤離。
況且長皇子是鳳主的親皇孫,他再怎麼樣也是比不過的。
景一心中百轉千回江安卿是不知曉的,白瓷碗中雞湯雞肉吃了乾淨,碟里的蝦吃了一半,剩下的給景一解決了。
寄去京城的信派的是親衛八百里加急送往,每到一個驛站換一匹馬,不停歇的趕往京城,直達江月谷手中。
算時間估計五天就能送到,江安卿略感惆悵的望著陰霾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