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页)
「什麼都瞞不過母皇。」顧長安擔憂不假,秀氣的眉頭擰巴起,「舞郎身份低賤,實在有辱皇家威嚴,萬一……萬一再有了身孕,傳出去怕是天下人聽了要笑話的。」
「陛下是天下之主,只要她喜歡,就算是階下囚也能被寵成人中。」江安卿下意識的撫摸手腕,摸了個空,緩緩將眼眸垂下,「雲騫是不會有皇家子嗣的。」
不知太上凰的篤定是從何而來,但顧長安懸著的石頭落了下來,便端起茶水剛入口,胃裡翻騰出的苦水直衝咽喉,連禮儀都顧不上的吐了出來。
他這一吐嚇的景一面色蒼白,難堪的看向江安卿,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後著懶洋的表情有了絲鬆動,「去喚太醫來。」
虛弱的君後被扶去偏殿休息,太醫和冬香秋菊都守在那邊等結果的。正殿內景一跪在太上凰腳邊肩膀直發抖的,要是能抱他就抱著太上凰的腿了,他嚇壞了。
景一嘴唇發白,仰頭看著江安卿時眼睛通紅的,眼淚巴巴往兩鬢處流,「主子,小的就跟往常那樣泡茶的,茶葉也都是乾淨新的。」
從君後吐了開始景一就一直在她面前哭,江安卿越是看他,他哭的越凶,快把肺給哭出來了。
江安卿看過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見過鬼哭狼嚎、聒噪刺耳,不管是哪種她內心毫無波瀾,無一絲情緒起伏。但面對哭聲細軟,望著她干淌眼淚的景一,陡然萌生出了股欺負人哭的更狠的惡趣味。
顯然太上凰那麼想,也確實那麼做了。不需要說什麼難聽的話,做什麼動作傷人的,只需安靜的看著景一,他就能自個淌眼淚淌的不停,嘴裡還時不時為自己辯解,祈求原諒的。
冬香帶著太醫急匆匆走來,臉上帶著紅光的稟告,「恭喜太上凰,君後是有身孕了。」
江安卿擺擺手意識自己知道了,吩咐冬香道,「用孤的金輦送君後回延春宮,此外將事情告知陛下。」
冬香應聲後悄悄看了眼景一,心裡直道可憐,帶著太醫一同離開了正殿,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得知是有身孕後景一嘴唇恢復了點血色,淚珠也不流了,跪在地上可憐的扯著袖子擦臉,擦乾淨後低著腦袋語氣放鬆中帶著點怨氣,「小的奉茶沒出過差錯。」
「孤也沒說是你的問題。」江安卿撐著腦袋好笑的看他。事情發生後江安卿只喚了太醫來,倒是景一撲通跪下又哭又解釋的,像是江安卿已經決定把他拉出去砍頭了。
景一想了想瞬間脹紅了臉,臉埋了更低了。
第11章 011
◎「孤就是天下人的在世活佛。」◎
君後有身孕的消息如同熱油潑水,成了禁苑前朝乃至天下議論的話題。倘若君後肚子裡的孩子是女兒,那便是金鳳嫡女,亦是陛下長女,地位何其尊貴。
初次有子江月谷喜不自勝,幾乎下朝後便要去延春宮探望顧長安,得知消息當時就讓翠巧從國庫中挑選了好些東西送了過去。
估算著日子約莫是從避暑山莊後的那段時間,月份還不穩,禁苑每日清晨給君後請安的禮儀暫時免了,君後沒事做就喜歡往仁壽宮來,說是要讓肚子裡的孩子沾上母皇的貴氣。
除卻談論君後有身孕後再次獲得陛下寵愛,禁苑內還有個話題便是前陣子陛下在宴會上青睞的舞郎雲騫,伺候陛下那麼久,整日在養心殿跳舞快將腰肢扭斷了,也沒見著陛下給他一個名份。
陛下似乎將他拋之腦後,不再傳喚,雲騫再一次回到了樂府。對他來說樂府的日子並不好過,捧高踩低是人之常態,在樂府眾人以為會出一位侍君時,雲騫一無所有的又回來了,甚至於成為了樂府恥辱般的存在。
養心殿內地龍燒的火熱,禮部尚書劉憐正匯報著開春時節祭祀的流程,餘光瞥了眼喝茶的江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