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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尺將她不耐煩的神色,誤作是在關心自己,心頭不覺發軟。轉念記起來這裡的目的,甜蜜又變成酸汁,淋在傷口一般,痛的他怒不可遏。
&ldo;我問你,你要嫁給石家小子?&rdo;
方寸一直記掛著房間裡爹娘的議論,對&ldo;石&rdo;字可謂草木皆兵,此刻耳邊猛然一句,差點把她的心肝嚇出來。
&ldo;誰說的?!&rdo;
&ldo;自然是來提親的人說的!&rdo;方尺上前一步,逼近她,&ldo;回答我!&rdo;
提親!
石家鬧這麼大動靜,果真是來圍堵她的。
但這不是笑話嗎?第一次見面,人家看中的分明是媒婆。她不過存點私心,也想給自己留點面子,後續態度才模稜兩可。外人看不明白,他石家心裡沒個數?竟這般霸道,非要把綠帽子扣她頭上!
顧不得面子了,她必須找爹娘攤牌。沒來得及轉身,卻被方尺抓住 。
&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方寸看著自己胳膊上的那隻手,語氣不悅:&ldo;你又是什麼意思?&rdo;
&ldo;你還沒有回答我,是不是要嫁給他?!&rdo;
意識到自身處境後,方寸只想速速解決危機,哪有心思跟方尺半句廢話。他來時她就覺得心煩,此刻手臂被捏的生疼,就像在她雜亂心緒中添了一把火,瞬間點燃她隱忍多時的怒意。盟約、和好拋諸腦後,她揚起手臂,重重推了他一掌。
&ldo;關你何事!&rdo;
方尺本就風吹紙片似的站不穩,哪裡吃得消這一掌。當即人仰馬翻,結實摔在地上。傷腿觸地時,劇痛如燎原般蔓延,像是被生劈肉骨,痛得他立時流出兩滴眼淚。
&ldo;尺小少爺!‐‐&rdo;
眾小廝大驚失色,慌忙去扶 。
在一團忙亂中,方寸看見那條擱在地上紋絲不動的長腿,白紗包紮處正慢慢沁出大片血跡。再聽他們要廢要瘸的議論,猛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過分了。
她覺得自己應該立馬向人道歉,然後同小廝一起把他送回去。可當她對上一雙似怒似怨的眼睛,看見眼角那兩顆晶瑩的淚珠時,愧疚感直戳心頭,反而讓她不敢言語,不敢動作 。
彼時方尺雙手後撐坐在地上,也不管小廝們如何慌亂,目光只定定停在方寸身上。他緊咬牙關,忍著劇痛,只盼那個女人會立馬悔悟上前扶自己一把,卻見她眼神略過自己後,依然無動於衷,仿佛他的腿即刻斷在這裡,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無情至斯,想起她對石家親事自始至終的默認神色,心尖抽痛,像是被人狠狠撓了一爪。
&ldo;都給爺滾開!&rdo;
他怒喝一聲,目露凶光:&ldo;方寸 ,便是盪/婦出嫁都要講三媒六娉,你讓那姓石的貿然提親,傳出去也不怕笑話!爺警告你,你不要臉可以,但別玷污我方家清、白、聲、譽!&rdo;
&ldo;扶爺走!&rdo;
一從主僕搗亂半日後終於徹底離開。
方寸望著那個火紅背影,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血 。
如今教化盛行,私塾學院競相林立,嫖賭尋樂處卻日益少見。酒色賭徒擔心彼時歡場絕跡,當下極盡行樂,以至現存尋樂之所均人滿為患。
劉友無跟在店小二身後,艱難撥開潮水般密集的賭眾,幾經迴轉,來到一間僻靜的雅間,推門進去,茶席旁邊已赫然端坐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
劉友無趕緊整理衣裳,近前一禮:&ldo;百里大人,讓您久等了。&rdo;
百里琸聞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