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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沃镇每年暑期都要召开教师培训大会,一般在学期开学前一个星期,先在镇剧场集中开大会一天,然后分学校学习讨论,最后再集中在剧场作个总结。说真话,我很烦这套空洞而又浪费时间的做法。刚毕业那年,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很激动与庄重,因为从这会议开始,我就从大学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了,听到过去一学年里取得这样那样的成绩时,我在台下把手都拍红了,此举动还引来同期分配到镇上的大学同学李颖的晒笑。
现在我坐在台下,表情漠然。四年的从教生涯使我成熟了许多,也不再被三字一顿分管教育的副镇长的发言感染什么了,再说那没有半点文采的教育大道理,已把我耳朵磨出茧子了。我百无聊赖的四处逡巡着,想在人群中找到李颖的身影,可失望了,于是索性眯眼小憩。
一阵清脆的掌声把我惊醒了,我扭头朝后排看去,那么一阵子我都舍不得转过头来:后排很齐整的坐着三位靓女,脸蛋红红的,目光很神圣的注视着主席台,几双手举在半空中时时等待着再次鼓掌。我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这几位怎么不熟悉,许是新分配的。我对全镇的年轻女教师还是了如指掌的,因为现在本人还是个大龄青年,我一阵窃喜,天上又掉林妹妹了。这样的会议我就不觉得时间长了,心里在暗暗为她们打分,可匆匆的一瞥我很难评价出高低来。
“不好。”我心中暗叫。
今天你洗头了吗?这洗发水的广告语似乎为我说的,我头皮分泌物多,头屑很多,所以基本上每天早晚都洗头,否则我的衣领上肯定会有不少屑沫。今天起床迟了,着急开会又走得匆忙,这头发恰恰没顾上洗,现在我把肠子都悔青了。手机此时在裤兜里振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条信息:我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为女人插朋友两刀;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砍我手足,我穿谁衣服,谁穿我衣服,我砍谁手足。我忍俊不做笑出声来,引来许多目光的注视,我赶紧把头埋下去,这丑丢大了,尤其懊恼的是后排几位女子一直注视着我,尽管是后脑勺,可沾满头屑的衣领就比较全面的烘托出我的素质来了,居然还在公众前失声大笑……
我埋头一阵后便勇敢地抬起头来,有什么大不了的。眼睛的余光扫了四周,发现已没人再注意我这了,我咬着牙睁圆了双目狠狠的瞪向主席台上的于刚。于刚是镇宣传委员,我的文友,后来慢慢的成了朋友、酒友、牌友了。刚才的信息就是他发给我的,我想他早就注意到我这里了,当然关键还有我后排这三位新丽人,他小子眼馋,于是发个信息来骚扰我。我那如炬的目光射了过去,可对接的却是教育副镇长冷溲溲的目光,刚才我笑的时候他在专注的读讲稿,而停顿之余找过来了,不想还看到我如此表情,我当时就知道这事坏了。
散会时已经中午11点多了,出了会场手机就抖动个不停,我一看是于刚的电话,就口气很不友善的问:“什么事?小子你开会坐主席台怎么不安分点?哪像个领导干部?”
“别狗咬吕洞宾,你他妈的都快把眼镜瞌睡掉了,你以为就我一人注意你呀?你别忘了老汤可是在别的乡镇干了10多年分管文卫的镇长,他才调来第一次集中讲话你就敢睡觉,你等着吧。好了,12点刘二饭店见面。”
没容我说多少,他把电话给挂了。
我悻悻的发动摩托车直奔理发店而去,心想:先洗个头吧,去去头屑醒腥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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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饭店”是刘二开的,刘家两兄弟都很出息,刘大贩运海鲜,刘二的饭店自然以海鲜为主。对于我们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人来说,无非就是图个新鲜与罕见了,至于吃什么都不要紧。
等我洗过头看时间也快12点,就直接去“刘二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