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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宋逾白不趕她走了,夏無心這才住口,伸著脖子瞧了瞧,然後撩起衣袖,只見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膚上,密密麻麻布滿了通紅的鞭痕。
這扯魂鞭不同於尋常鞭子,打出的傷口須得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夏春秋對旁人算得上和藹,唯有對待自己女兒,就如同有仇似的,下手從不憐惜,也不知為何。
夏無心雖說習慣了,但想起方才那最後一鞭,卻還是忍不住後背發涼,心裡隱隱得難受。
幸好有人替她擋了一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想起這個,夏無心又心生疑惑,方才那仙力十分強大,又從未見過,可是當時在場的只有蘇斜月和宋逾白,蘇斜月雖然已修為半仙,可也遠遠達不到那等仙力。
而宋逾白,她明明只是個凡人,又怎麼會有仙力呢。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時,門外腳步聲響起,一道雪白的衣擺滑入,宋逾白手上不知拿了個什麼,慢慢走了進來,身上還帶著一些潮濕的水氣。
她輕抬皓腕,將手中的玉瓶放在床頭。
「東逢上仙送來的。」
夏無心看了宋逾白身上的水氣一眼,伸手拿過玉瓶,開口:「扯魂鞭有藥性正好的傷藥,我爹不送那個,怎麼會給我送玉清散?」
宋逾白黛眉微微動了動,沒有回答。
夏無心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翻身盤膝而坐,唇角微微勾起。不曾想到,宋逾白雖確實不近人情,但心腸卻並不是那麼硬。
這樣的宋逾白,看著要比之前要有趣了些。
夏無心擰開塞子,便開始往身上塗,有些地方塗抹不到,她便大著膽子扯開了外衫,與此同時,宋逾白迅速轉身,邁步往門外走,只留下個稍顯侷促的背影。
這一下,夏無心忽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雖說她是女扮男裝,可明面上二人都是男子,宋逾白有何好躲?
「宋先生!」她出聲喊道,語氣中帶了些試探,「可否幫我,塗下身後?」
宋逾白的腳步堪堪停住,她雙手攥緊,過了一會兒才漠然道:「我向來不喜觸碰別人。噁心。」
話音剛落,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口,只留夏無心一人尷尬地摸了摸腦袋。
「什麼人啊……」夏無心嘟囔了幾句,自己反手塗好藥膏,衣服裡面的也懶得再管,反正她身體好得出奇,不管多重的傷,幾日後也會痊癒。
說了一會兒話,人也困了,夏無心打了個哈欠,趴著闔眼。
夢裡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多半是些夢到過的場景,朦朦朧朧看不清,就這樣睡了不知多久,她渾身一抖,忽然驚醒。
周圍靜得出奇,只有窗外的蟬鳴響著,偶爾夾雜著幾聲鳥叫,泥土的芬芳順著窗子灑入,看這天象,不過才丑時。
夏無心想繼續睡,卻不知為何心慌得要命,只得長嘆一聲,爬將起來。
她捂住心口感受了一番,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讓她著急不已,可是這大半夜的,何來要緊之事?
她想不出頭緒,索性忍著傷口疼,慢慢走出門,剛想越過門廳,卻忽然聽見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她心跳一滯,再聽又是靜謐。
「宋逾白?」她開口問,說話聲在屋子裡十分明顯,卻沒有回應。
「怎麼回事。」夏無心自語道,往另一方向走了幾步。
繞過門廊便是宋逾白的房間,她剛想伸手叩門,門卻忽然大開,一身材嬌小的女子鑽出,張開雙臂攔在了夏無心面前。
「宋先生歇了,你請回。」女子大聲道。
夏無心樂了,上下瞧了瞧那女子,臉兒圓圓的,下巴卻挺尖,看著年紀不大,想來便是宋逾白身邊的小仙侍阿醉。
「聽你這嗓門兒,你家先生不像是睡了,倒像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