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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漢看到黑衣人首領的表情,笑了笑,也沒繼續問他,轉而看向那面色煞白的女子,笑道:
「姑娘,你別怕,經了這麼一遭,咱們也算是過命的交情了。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郭,郭大友,北司緹騎。我兄弟,孟曠,同樣是北司緹騎。我與我兄弟外出公幹歸京,遇上大雪封山走不動道,來這山上借宿一宿,結果遭了這麼個事。看這情形,他們似是來抓你的,你得跟咱們說說,你這是犯在了甚麼人手中?」
女子默然,此刻她處於過度驚嚇後神志不清的狀態,身子還在微微地打擺子,殿內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她,她很不好受。
「姑娘,我與你有話直說了。我和我兄弟今天夜裡在這兒殺了這麼多人,這是犯了大事,若是被人知曉,必然要被扒了官袍軍服,說不定也是項上人頭不保。因此今晚在這廟裡發生的事,我和我兄弟絕不會對外泄露半分,也不會放過任何知情人。現在除了我們兄弟倆,滿屋子就只有你和他是活著的。他是看不到明天的日頭了,而你……我和我兄弟是為了保護你殺了這麼多人,我們不求你回報,但你好歹要讓我們知道,我們現在面對的敵人究竟是誰吧。」
「保護我……但也是你們自救,因為這幫黑衣人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搶人,他們也不會留你們性命。」女子聲音發虛,但說出的話倒是狡猾,把自己從郭大友話中「還人情」的義理中摘了出來。
「呵呵呵,姑娘,我瞧你長得這般美貌,也很機靈,但怎麼不懂審時度勢呢?」郭大友被她這番話逗笑了,「你聽懂我的話了嗎?今晚,這個廟裡發生的所有事都不會泄露出去,而等到處置了這個傢伙,我們兄弟二人之外,唯一的活人就是你了。你說與不說,只是時間問題。」
「你們殺了我吧。」女子冷聲道。此時此刻她露出的全容確實足夠令人驚艷,在那雙淡琥珀般的奇異美眸下,是頗具異域風情的高鼻樑,其下檀口嫣然,紅唇嬌媚,皮膚白皙細嫩,一頭深棕色的長髮,髮髻半歪,髮絲散亂,好一番淪落紅塵的楚楚可憐之感。她此時此刻因為受了驚嚇,面色不好看,但可以想像一下,若是她心情愉悅,嫣然微笑,定會讓人手足酥軟,移不開目光。這著實是個媚骨天成的大美人,而且應當有著外族的血統。葉爾羌還是瓦剌?不好說。
「我現在不會殺你,直到你告訴我們你該告訴我們的事。」郭大友道,隨即他濃眉蹙起,指尖點了點那個黑衣人頭領,對著女子道,「真是奇怪啊,這個傢伙守口如瓶也就罷了,你被追殺,竟然也這般守口如瓶地保護追殺你的人?莫非,你被追殺的原因不能說?莫非抓了你能得什麼巨大的好處,你不說出來是怕咱們知道了,也會想著抓了你?」
女子面龐緊繃,似是被戳中了痛處,但仍舊咬著牙關不吐半個字。
郭大友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一旁的黑衣人頭領,道:
「我們現在來逗個樂子吧。你們倆,誰先說出我想知道的事,今晚就能活下來。這個人暫時不會死,我會把他(她)帶在身邊看管著,多活一天是一天,說不定還能找到機會逃跑呢。但是遊戲規則是,你們倆得分開來分別經受審問。十三,你帶這個女子去大殿那頭,別讓他們倆互相瞧見。」
一旁的浴血修羅——孟曠孟十三點了點頭,走上近前,彎下腰來,向那女子伸出手。那女子一時間沒動,眸光警惕又恐懼地瞪著他。孟曠默默把手縮了回去,在衣擺上擦了擦,勉強把手上的血水擦乾,重又伸出手去。那女子一瞬有些動容,遲疑著緩緩抬手抓住了孟曠的遞來的手,孟曠一用力將她拉起,半摟半扶著她往大殿另一頭而去。
女子感受到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不由紅了臉,掙扎了一下,道了句:「你鬆手!我自己會走。」
「噓……」孟曠發出了今晚的第一個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