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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小曖呢?早上她不是喊想吃辣的?我們下山給她換了點番椒來。」番椒這玩意兒可是個稀罕物,之前孟家人只在京城的市集上見過,味道辛辣無比。沒想到這玩意兒在川蜀一代特別的流行,這裡的人好像都愛吃這辛辣玩意兒。
「她要吃你就買給她吃?這丫頭嘴巴饞,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吃出毛病來怎麼辦?」白玉吟提過孟子修手裡的籃子,抱怨道。剛一回身,就見挺著大肚子的孟曖正立在門口,笑吟吟地望著他們。
這白玉吟剛生下小冰心沒多久,眼下卻是輪到孟曖懷上她和詹宇的孩子了。孟曖自己給自己號脈,說她自己可能懷了雙胞胎,結果前不久羅道長回來後給她再度切了脈,卻說是龍鳳胎。也不知這龍鳳胎是不是孟家的傳統,可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阿嫂,你就讓我嘗嘗,我就嘗一點,不礙事的。」孟曖哀求道。
「不行,羅道長說了你不能吃辣的。詹宇去後山給你打山雞去了,一會兒就回來給你熬雞湯喝。」白玉吟斷然拒絕道,長嫂當家,眼下整個家都是白玉吟說了算。
孟曖的漂亮臉蛋頓時垮了下來,又是雞湯,她都快喝吐了。結果身旁冒出一個小傢伙,一本正經地拽著孟曖的衣裙道:
「阿姑聽話,不能吃辣。」
「嘿你這個小壞蛋,你也欺負阿姑?」孟曖故意逗弄起小傢伙,鬧得小傢伙咯咯笑。遠處的孟曠見狀忙喊了一句:
「順貞,不許和阿姑鬧,阿姑身子重。」
「哦。」小傢伙很委屈,但還是邁著步子跑了過來,奔入了孟曠懷裡,喃喃地喚「阿父」。
「吶,給你買的小撥浪鼓。」孟曠抱起孩子,變魔法般從摸出了一個撥浪鼓,在孩子面前晃蕩著玩。
「哇!謝謝阿父。」六歲的小順貞興奮地抓住了撥浪鼓。
「你又瞎花錢?這個月都給她帶了多少次玩具了?」穗兒一邊擦汗一邊走過來,口裡責備道,眼神卻如水溫柔。孟曠抬手,一面用袖子幫她擦汗,一面道:「沒事兒,沒幾個錢。」
「咱們積蓄真不算多,要種出糧食來還得到明年了,眼見著又要添兩口人,得省著點用。」穗兒身上有泥土,孩子衣服是乾淨的,她就沒有抱孩子。
孟曠倒是不以為意,她做錦衣衛的積蓄可不少,孟曖帶出來的家當錢財其實更多,那都是靈濟堂這些年的盈餘。再加上孟子修和白玉吟那裡積蓄也相當可觀,其實他們的財富在石砫當地可算是名副其實的財主了。穗兒是苦孩子,當家早,所以總是覺得緊巴巴不夠用。
「你就放心吧,來年老郭和羅千戶他們會來一起住,到時候咱們壓力也就沒那麼大了,他們手頭上的錢更多。」孟曠笑道。
「那畢竟不是一家人呀,他們的錢咱們怎麼能用?」穗兒反駁道。
孟曠笑笑,也沒再說什麼。恰逢此時,遠處有一人大步跑來,滿臉的喜悅和汗珠,正是詹宇。他身上背了兩隻野兔兩隻山雞,收穫頗豐。
夕陽西下,到了用晚食的時候了,就在屋外,眾人搭了涼棚,底下放了桌案和椅子。炎熱的夏季,都在外一面乘涼一面吃飯。今日的飯食是孟曠和孟子修做的,一家人誰做飯都是不固定的,誰有空誰來做,誰今天勞動量大,誰就不做。今日孟曠和孟子修只是砍了柴下山走了一趟,於是他們搶著做了飯。還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孕婦不幹活。
吃飯時,孟子修又提了關於郭大友和羅洵的話題。
「我幾天前到鎮上聽的消息,倭軍終於退兵了,連劉綎的川軍都撤回來了。錦衣衛肯定早就撤回來了,是不是老郭他們也差不多能隱退了?」
孟曠想了想道:「他們要退下來可不容易,我感覺還得出點什麼事作為契機才好,不過老郭兩個月前有給我來信,說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