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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的恐懼會滯留很久,久到無法想像。許蘇看見王成陽那張臉就能想起他欺負蘇凌時的樣子,她很害怕。
她害怕王成陽這個人。
王成陽開始頻繁回家,回家時間不定,有時中午,有時深夜,有時許蘇穿著簡單單薄的睡衣躺在床上,睜眼就能看見王成陽站在床前對著她笑。
許蘇嚇一跳,但很快,原本房間清香的氣息就會被一種濃郁的屬於王成陽的味道覆蓋。
王成陽略顯滿足的離去,許蘇立馬下床換掉床單,邊角沾染了王成陽的噁心。
許蘇開始戰戰兢兢,她十五歲,懂得王成陽在做什麼,也知道那人對她起了什麼心思。
她搓著床單,心跳加速,越想越害怕。她想快點開學,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直到蘇凌起床,出門問她,為什麼大清早洗床單 。
許蘇低著頭,回答她說髒了。
再後來,王成陽心思越發明顯,他開始對許蘇動手動腳。
蘇凌有所發現,難以置信,第一次因為這個和王成陽吵架,王成陽對她實施家暴。這是這個男人第一次在床上以外的地方對蘇凌實施暴力,力大無比,邊打邊咒罵,罵蘇凌生不出孩子,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蘇凌回他,你命里無子,斷子絕孫!
高一到高二兩年,是蘇凌過得最不幸的兩年,比許漢平死亡那一年還要難挨。
她和王成陽撕破了臉,王成陽賭場失意,將氣全部散在蘇凌身上。
許蘇看得很清楚,這人心理已經變/態了。
伴隨著他的不正常,讓蘇凌不得好過,終日處在一種精神緊繃的狀態,許蘇一回家,蘇凌便陪著她睡。
可怕的是,王成陽竟然也跟了過來。
他在距離許蘇不到一米的地方,強/暴/了蘇凌。
許蘇嚇瘋了,整個人甩到堅/硬/的地板上,手肘磕破了血,她去門外拿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對準王成陽的頭使勁砸,其實沒有多大力,她四肢都硬了,滿身虛汗,滿臉淚水,用冰涼的手拉出那人身下的蘇凌,啞著嗓子要帶蘇凌走。
蘇凌接過她手裡的棍子,照著王成陽身上又來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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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蘇做了一個夢,夢裡蘇凌和王成陽拿刀對峙。
蘇凌歇斯底里,一把奪過王成陽手裡的刀。
「你要/殺/我可以啊,你要動我女兒不行!」
「你/殺/不了我!我就/殺/了你!」
心存善念的人,可以被別人欺負,但不可以被別人踐踏她想守護的。
生活逼瘋了蘇凌。
但正是因為逼瘋了,才讓她免於牢獄之災。
只有許蘇知道,蘇凌原本是一個多麼善良的女人。
要不是因為她、
要不是因為她、
蘇凌原本可以過上好日子。
一霎那秋夜驟然發冷,長風卷雜著雨滴砸向灰白色地面,路燈下的街道空無一人,漫天的雨如同掉落的繁星,點點滴滴。空調吹得窗簾搖曳生姿。許蘇用冰冷的腳掌蹭了蹭孟唯景,突然在寂靜的黑夜裡發出弱小無助的嚅涕聲音。
孟唯景被那抹弱小似貓叫的啼哭聲吵醒,他轉頭,映著房間裡昏暗的冷色調燈光,許蘇的眼淚來得毫無徵兆,並且——
流滿臉頰。
「爸爸……」
他沒有猶豫,一把攬她入懷,溫度通過肌膚相貼的瞬間裡,她好像食用了安撫劑,瑟縮著蠕動著更靠近他。
「爸爸……」
孟唯景問:「你怎麼了?」
許蘇:「爸爸……」
「爸爸在。」他抱緊她,心軟的一塌糊塗。舊時光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