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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肆月抿了抿唇,覺得自己可能是被氣得太狠了,居然有種離譜的衝動湧上來。
哪怕付出代價,也想虐她們……
她再次望向顧雪沉。
他冷然立在那,在一眾權貴中卓爾不群,雙眼黑得似乎透不進光,就那麼沉默冷靜地等她反應,而且……是以新婚老公的身份。
許肆月覺得血液越來越上頭了,開始控制不住。
如果她反駁,畫肯定要被他直接帶走,她拿不到,也打不了這些妖魔鬼怪的臉,還要受加倍的羞辱,可如果反過來……
顧雪沉眉心微微收攏。
許肆月發現他耐心有用完的跡象,頭腦不禁一熱,乾脆豁出去了,英勇地把競價牌往座位上一扔,撥了下長發,挺胸抬頭走向他。
全場的視線不約而同扎在她身上。
她深吸口氣,按照記憶里跟他約會的樣子,朝顧雪沉皺了皺鼻尖,音調稍稍放嗲,帶點嬌氣的小埋怨:「雪沉,你怎麼來晚了。」
顧雪沉眸中有一瞬的震顫,隨即掩埋進深處。
他低低「嗯」了聲,音色很磁。
許肆月被這一個氣音磨得耳朵微麻,心神莫名晃了一下,迅速穩住。
她特自覺地把戲做全套,伸出瓷白手臂,半點不陌生地勾住男人臂彎,往他肩上小靠了一下,揚起紅唇:「還好畫沒丟,勉強原諒你,後面的拍品我都沒興趣,咱們走吧。」
顧雪沉看了一眼黑色西裝上那隻細膩無暇的手,沒有掙脫,也不拉近,但無形放緩了腳步,適應她那雙強撐氣場的細跟恨天高。
「肆月……肆月!」
梁嫣臉色白得像紙,在後面叫她。
顧雪沉偏了下頭,冷淡掃過去,很淺的一個目光,卻讓梁嫣脊背一寒,想說的話生生卡在喉嚨口,要哭似的定定看著他。
許肆月已經抱著爽一把就死的念頭了,當然要充分壓榨這個機會,她轉過去朝梁嫣笑笑,臉精確卡在最美的角度,順便微抬下巴,驕矜地掃過全場,讓那些看她笑話的男女盡情享受此刻的不忿。
不過幾秒鐘,仇恨值就堆得要爆了,許肆月這才桃花眼一彎:「我跟雪沉回家而已,不用擔心。」
她深看了梁嫣一眼,自認為帶足了十二萬分的心如死灰,希望姐妹別為她哭泣,以後初一十五給她燒點紙就感激不盡了。
會場的容納量不算大,走出去的路也並不長,但許肆月挽著顧雪沉,感覺像走了三天三夜。
等離開人群範圍,到了歌劇院門廊,顧雪沉的車早已等在那,許肆月忙不迭地抽出手,磨蹭手臂上冒出的細小雞皮疙瘩。
純粹是被他的冷冽凍出來的。
顧雪沉看見她的動作,手指慢慢收緊,低聲說:「上車。」
助理喬御今天兼職司機,自從車門打開的那一刻起,他就屏住呼吸,大氣沒敢喘。
黑色賓利平穩駛出歌劇院大門,本來應該提速奔向目的地,但喬御福至心靈,很懂地悄悄減慢了速度,儘可能把路上的時間拉長一點。
後視鏡里,兩個人一人一邊,中間簡直隔著大峽谷,顧總閉著眼,絕美大小姐則緊靠車門。
喬御覺得大小姐莫名眼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腦袋猛地一熱。
臥槽!這不是畫裡那漂亮小姑娘!
車裡空氣凝固,許肆月側臉繃著,硬邦邦問:「顧雪沉,你比我更早知道拍賣的事對吧,不然不會說八點這個時間。」
顧雪沉眼帘微抬。
不用他回答,許肆月就自顧自笑了聲:「我何必要問你……知道不知道都是你的事,你沒義務告訴我,今天我受的難堪,怪誰也怪不到你頭上,你沒在那些人面前落井下石,我就應該磕頭謝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