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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平川說完這句話,徐白恍然抬起頭,在大街上和他對視。
她剛剛打過哈欠,眼中含著幾分水光,好似蘊藉一湖繁星。她的睫毛也很長,濃密卷翹,像彎曲的蝶翼,當然最好看的還是眼睛,黑白分明,瞳仁格外清亮。
謝平川卻移開了目光。
徐白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ldo;我知道的,將來你去上大學,我就要一個人了。但是大學只有四年,一眨眼就過完了,我會等你回來,那時候我也高中畢業了。&rdo;
她說話的語氣並不在意,腳下卻踢飛了一顆石子。
石子在人行道上亂滾,停在了不遠的地方。
謝平川的腳步也停了。他站在徐白的身旁,唇邊挑出一個笑:&ldo;等我回來,你想做什麼?&rdo;
徐白沒心沒肺地捲起琴譜,把紙頁捲成了一個筒狀,她用這個筒拍了謝平川的手臂:&ldo;當然是請你吃飯,慶祝你大學畢業。&rdo;
謝平川從她手中拿過琴譜:&ldo;那就算了,怎麼能讓你請客。&rdo;
他重新打開這一張紙,從頭到尾掃了一遍。抵達學校之後,他把徐白帶去了鋼琴社的活動室,活動室的隔音效果堪稱一絕,不過因為現在不是社團時間,整條走廊上沒有一個人。
此時距離八點半的早課,還有大約一個小時。
徐白第一次踏足此地,她詫異道:&ldo;你為什麼有活動室的鑰匙?&rdo;
謝平川已經掀開了鋼琴蓋:&ldo;因為我是鋼琴社的副社長。&rdo;
徐白表示不可思議:&ldo;我都沒有聽你說過,你什麼時候成了副社長?&rdo;
謝平川道:&ldo;在上一任副社長不想幹了的時候。&rdo;
他坐在長凳上,坐姿依然端正,側臉倒映在近旁的玻璃窗上,映出一個輪廓清晰的剪影,徐白竟然有點……有點嫉妒那塊玻璃。
這並非謝平川第一次教她,事實上徐白能過業餘十級,完全仰仗於謝平川的監督。謝平川和隨遇而安的徐白不同,他是凡事都能盡善盡美的人,如果你不認識這樣的人,你會覺得他不存在;當你認識了這樣的人,你會覺得他不真實。
然而徐白和謝平川相識多年,他的光環在她這裡有些退化。
徐白斷斷續續彈起了琴,低頭就能看見謝平川的手。沒過多久,她的注意力就從鋼琴譜,轉移到了謝平川的手上‐‐要是能打分的話,她可以給他的手打滿分。
謝平川沒有自知之明,他以為徐白是在走神。
&ldo;你想彈好這首曲子麼?&rdo;謝平川問。
&ldo;想啊,&rdo;徐白說完這兩個字,很快又反悔道,&ldo;但也不是特別想。&rdo;
謝平川鼓勵道:&ldo;你不盡全力,至少要努力。&rdo;
他沒問這是什麼曲子,也沒問她為什麼要學。上課前的這一個小時,他們一直待在活動室,等他們再出來的時候,徐白已經小有所成了。
她收拾好了書包,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歡天喜地和謝平川告別。
或許是因為基礎紮實,臨時抱佛腳才能管用,當天上午的音樂課上,徐白成功地脫穎而出。她在音樂教室彈完幾個小節,老師就帶頭給她鼓了掌:&ldo;不錯不錯,這個水平可以了。&rdo;
階梯教室寬敞而明亮,穿著套裙的音樂老師就站在教室的前方。徐白的位置離她很近,能看見她手裡的名單表,表中包含了參加合奏的同學名單,除了彈鋼琴的徐白以外,還有小提琴、薩克斯、以及西洋長笛。
音樂老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