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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澶瞧見無人應聲,心道莫不是自己說錯了話?
房中靜默一片,霜澶一時心下忐忑,莫不是從前青徊得罪了那沈二公子,如今去不得?自己初來乍到不知曉這瀘山院的彎彎繞繞,貿然開口倒戳了人肺管子?
良久,不想倒是沈肅容先開了口,「如此,也好,你去尋她一道吧。」
沈肅容說罷,起身向柳氏告退,遂出門去了。
沈遠在門口等著霜澶出來,將她拉至一旁,只說讓霜澶叫了青徊便去後院西門,馬車一早便備下了的。說罷,沈遠便追沈肅容去了。
霜澶不敢耽擱,隨即去偏房尋青徊,青徊自然是樂意非常,簡單拾掇了一下便隨霜澶一道出門了。
霜澶與青徊到那西門時,果然見沈遠一人立於馬車旁。
沈遠朝霜澶示意沈肅容已然在車上,霜澶正猶豫與青徊二人如何坐時候,那沈肅容便掀了車簾,讓霜澶與青徊一道入車廂。
青徊年歲小,平日裡又與沈肅容交談不多,待入了內,雖說車廂寬敞,卻仍舊拘謹,只尋著靠車門的一邊規規矩矩得坐著,再不敢動彈。
霜澶隨即也坐至青徊一旁,與那沈肅容隔了老遠。
沈肅容閉著眼,似又在養神,也不理霜澶二人,霜澶倒也樂得自在。
一行人至京都城主街,早早便下了馬車,街上門庭若市比肩接踵,當真熱鬧非凡。
青徊原還只敢老老實實躲在霜澶身側跟著沈肅容走,待辰光久了,心性便冒了出來,滿街亂跳,欣喜異常。
「霜澶姐姐,快來瞧,這處還有茄餅。」
霜澶上前,果然從前都不曾見過的,那攤主只道是金陵城傳過來的。
霜澶也想嘗個新鮮,遂向攤主要了兩個,側頭瞧見那一旁的沈肅容,便又多要了兩個。
待那攤主將茄餅給了她,霜澶隨即遞了一塊給青徊,又叫遠處的沈遠來給銀錢。
不想沈遠不曾來,倒是一旁的沈肅容,許是聽著霜澶的喊,竟上前來,斂了衽,往那攤主手上輕輕放了一兩銀錢,竟還正正經經得問那攤主。
「可夠?」
霜澶掩嘴一笑,下意識便拉住沈肅容的手臂道,「公子這般大方,再夠也沒有的了。」
沈肅容聽罷,再瞧那攤主,果然是笑得嘴都合不攏,再瞧那霜澶,也是樂不可支。
不知怎的,沈肅容霎時也不覺得街道熱鬧過頭,遂也不覺得今日天氣有多悶熱,那街岸邊的楊柳隨風撫過湖面,搖曳了腰肢,又撩撥了湖水,微波蕩漾,波光粼粼,不經意間就晃了眼,當真教周身舒暢。
霜澶驀然發現自己竟憑白抓了沈肅容的手臂,一時羞赫,只得將手輕輕放下,再拿眼偷睥那沈肅容,見他面上如常,許是不曾發現才剛自己的膽大妄為,心下才微微唿了口氣。
霜澶拿了一份茄餅遞給沈肅容,沈肅容伸出手來接。
霜澶心道,這沈肅容的一雙手委實好看,手指碩長,卻沒有多餘的肉,也沒有那許多的骨節,當真是每一寸都長在了她的審美上。
霜澶與沈肅容的袖口被風帶起,竟還微微纏繞了一瞬,卻隨即便鬆散了開。只這一瞬,都教霜澶臉上燒熱,心道這夏天當真是煩人得緊,也不知是那日頭毒還是街上人多,將人罩得悶不過氣來。
下一刻,霜澶佯裝去尋沈遠,竟逃也似的跑了,沈肅容瞧著她的背影不語。
待霜澶至沈遠身旁,遂將一塊茄餅塞進沈遠手裡。
沈遠一愣,「這是什麼。」
「茄餅,中元節要吃的。」霜澶不知怎的,只覺沈肅容的視線就在自己後背上,愈發心中有鬼一般,面上緋紅,頭也不敢回,只得朝著沈遠催促道。
「你快吃,現下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