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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覺得我可憐又可悲？我看上的男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自己又是個混吃等死的廢物，拖累父母一事無成……&rdo;

&ldo;穆叔和阿姨很疼你。&rdo;路易幫她拽了拽膝蓋上蓋著的薄毯子：&ldo;有人愛你，你看不見。&rdo;

&ldo;說我挺有本事。&rdo;穆雅冉斜眼：&ldo;鄙視你……我爸媽生了我，發現是先天性心臟病，還是很嚴重的那種，三尖瓣閉鎖，肺血管發育也不好……反正就是各種九死一生。後來他們決定不再要孩子了，因為我的原因。其實當年他們再要一個多好，我又沒辦法給他們養老送終。哎路易，咱倆一見如故，要不你給我爸媽當乾兒子吧，以後也可以替我盡孝……又跑偏了，奇怪，我總是跑偏，不管說什麼。老段就批評過我，可是改不了……說哪兒了？對，再生一個好。我這個病吧，身體底子差，得好生養著，很多別人能做的事情我都不能做。早些年還好，一度讓我覺得我是健康的……十八歲那年，因為一次淋雨犯了病，我的自-由就沒了……你也看到了，我整天什麼都不用做。一會兒去騷擾老段，一會兒去找小寧子玩。可是他們都有自己的事兒要忙，總不能老陪著我……有時候我覺得活著挺沒意思的。別人每天醒來都有每天的奔頭，我每天醒來，躺在床上發呆。今天我能幹什麼？不知道。要麼去找路易玩吧……就這樣……其實我想過哈，老段這樣的情況，以後肯定是要找個女人結婚的。我和他知根知底，又不會霸占這個段太太的位置一直到七老八十，我就跟他形婚，讓他過他想要的日子，愛他想愛的人，堵住那些愛說別人閒話的嘴巴，挺好……而且現在時間長了，我也沒那麼喜歡他了，因為他越來越像我老爸，嘮叨死板，沒勁。真要死了也不會捨不得……哎路易你說點什麼唄，我這情煽的，都快成言情劇悲傷女主角了。&rdo;

窗外的夜色仿佛也湧進了這件小小的茶室，一層一層的，宛如海浪，撲面而來，令人窒息。

路易垂著頭，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陰影：&ldo;我不知道說什麼……覺得自己這一睜眼的人生，也沒什麼目的地和奔頭。不是消極也不是無病呻-吟，是真的不知道……好像也算是為自己設定了一個目的吧，不能用目的來定義。挺奇怪的……就是有些事情知道結果了，所以不想再重蹈覆轍，連開始都不要有。好像就這麼點念想了……其他的，就是所有人眼中應該的按部就班，成家立業，養育孩子，然後退休，慢慢老去，最後死在病床上……&rdo;

&ldo;停停！&rdo;穆雅冉受不了的打斷他：&ldo;還說你這不是無病呻-吟？大哥，你過了為賦新詞強說愁的中二年紀了吧？也沒到七老八十暮氣沉沉啊？你有心臟病嗎？啊？還是先天的？有嗎？你有缺胳膊斷腿癌症愛滋強加於身卻沒錢治嗎？小小年紀在這裝什麼老氣橫秋故作深沉？誇你兩句你就真拿自己當hellokitty了，切！受不了你！&rdo;

&ldo;你說的對。&rdo;路易好脾氣的笑，眯起的眼睛在燈光下如同一彎月牙：&ldo;沈歡也說我有病。所有學中文的酸腐氣息我都有，過之不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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