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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下山

&ldo;啞伯似是當真很喜歡念兒，從那以後常來看望我與念兒。他女兒女婿不許他再回來獨居，他也沒有堅持。後來乾脆接過了照顧念兒生活的擔子，每日上山來給我們師徒做些吃食。&rdo;

黎昕輕聲的敘述著，目光望著水面出神，他曾與念兒在此玩水胡鬧，在這開懷暢遊，他的念兒在這裡學會了游水，學會了耐心垂釣……

&ldo;許是因為報恩?&rdo;

黎昕搖頭，抬手喝酒，&ldo;念兒也極為喜歡他，人與人的感情就是這樣，轟轟烈烈，沒有原由…… 念兒也曾經和我說過，喜歡他慈愛，喜歡他廚藝。&rdo;

黎昕自嘲道：&ldo;言下之意，我這個師父當得不夠稱職。往飛，你不知道，那個孩子吃了許多苦，別人唾手可得的於他而言都彌足珍貴……&rdo;

薛子握緊了拳頭，忍得心頭滴血才能沒有出言打斷：不是，你足夠好了……

黎昕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總結道：&ldo;啞伯把念兒看作親孫，又怎會，不怨我。&rdo;

半響無言，二人各自整理著自己的心緒。

許久後，薛子晃晃快要見底的酒罈，又瞧一瞧已經偏西的日頭，開始收拾漁具。黎昕講了這大半日，半壇老窖業已下肚。果真拿著故事咽酒，這幾日，酒量見漲呀。

轉頭對著瘋子解釋道：&ldo;我待會下鎮子去再打些酒來，&rdo;撈起魚簍一瞧，收穫頗豐，笑笑繼續道：&ldo;鎮上我還有位故人，和他招呼一聲，莫讓人家擔心。&rdo;

黎昕倒是隨意的很，二人又回了院子。看著往飛拿草繩穿了一尾鮮魚，剩下的養在了火房桶中。

薛子道：&ldo;我速去速回，故事等我回來再講，這幾日吃你的住你的，總不好再搶你酒喝。&rdo;

惹得瘋子又是兩聲輕哼，這回，唇角帶了些許笑意，不甚明顯，允道：&ldo;好。&rdo;

薛子拎著草魚下得鎮來，直奔了先前的兵器鋪子。不巧，老闆不在，只余了一位冷麵的夥計，滿臉都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見了薛子倒也恭敬，上茶，讓座，自己乖乖的立在一旁，客氣的回話。

薛子沒有久待，把魚給了夥計，閒庭信步的走了。

再去買酒的老店，要了十壇老窖。可把小二高興壞了，拿了草繩結結實實地給他綁了。自豪的道：&ldo;客官您瞧，小子騙您了不曾?我家這釀酒的手藝，就沒有不回頭的客人。&rdo;

薛子瞧著那小二的神色，不住懷疑，莫不是千面又化了模樣戲弄於自己?端不應該，若是那人，自己第一次見他就應該發現。心中好笑，下次見著了千面定要告知於他知曉。說不定他有興趣收這小哥為徒。

提著酒罈上山，隔著老遠就瞧著一抹白衣靠坐於梨樹枝頭，與那雪白的梨花連成一片。梨花業已落了大半，長出許多嫩綠色的新葉來。

薛子回到小院，把酒擱在了梨花樹下。解了草繩，隨手取了一壇，躍上院牆。尋了一處離瘋子不遠的牆頭坐了。

&ldo;往飛你還會武功?&rdo;黎昕一腿伸直一腿彎曲，把手臂擱在膝蓋上，手中執了一個酒葫蘆，側臉瞧他，問得很是隨意。

&ldo;行走江湖，學了些皮毛傍身。&rdo;薛子開了酒封，笑笑，調皮地道：&ldo;又讓黎昕兄見笑了。&rdo;

瘋子不再言語，似是信了。二人遙遙舉手，同飲一口。

薛子咽下酒水，打趣道：&ldo;聽完你這